何幼安一下没憋住,湿了眼睛:“害我哥说没混成个人样儿,不好意思回来。”
老爷子跟着皱眉,愁道:“这孩子打小就倔,在外面肯定受不少罪了。最近跟他打电话都不接,你回头跟他说啊,要是外面不好混就回来吧,家里屋都给他留着呢。”
何幼安深呼吸着,
那种被人惦念着的感觉快要把他泪腺摧垮了。
但她不能哭,
她咧嘴笑着:“害,阿爷你别担心他啦!我饿了,我想吃泡鲁达,烧饵块,手抓饭,生皮!”
阿爷也登时跟着笑起来:“好嘛!大伙儿听着了啊,我孙女想吃老家好吃的!准备起来嘛!”
村里大伙儿跟着起哄道:“行嘛,今晚摆长桌。”
大伙儿起哄声里,何幼安突然冲吕临他们三贱嗖嗖道:“今晚你们有口福咯”
阮文面无表情道:“否。”
何幼安:“???”
dio你嘛!
你好像有那个大病。
说完提着两个空空的箱子跟老爷后面回去了。
何幼安阿爷家是一个小院子,一间大瓦房,两间偏屋。
等跟着回去吕临才发现人社局做事是真周到,连老何新身份“以前的房间”都准备好了。
不留一丝破绽。
等何幼安安顿好,老爷子安排道:“家里小,住不了这么多人,两个女娃跟美美住,小伙子我给你安排到隔壁老张家啊。他们家俩儿子都出去打工了,房间空着也空着。”
吕临当然客随主便。
安排他们这会儿空档,
宁静的山村升起袅袅炊烟,等到傍晚的时候,西南高远清澈的天上飘着火烧似的晚霞,茶树村的村民们在村里的一条石板路上摆上一张张桌子,然后端上一盘盘当地的特色食物。
吕临他们被安排在上座靠近老爷子的地方。
等人都到齐了大伙儿说难得这么热闹,催老爷子起来说两句。
老爷子呵呵笑着,半天挤出一句:“吃吧!”
何幼安也跟着起哄:“来别客气啊!”
说着抓了把白白的虫子放进吕临他们三碗里……
这玩意,
能吃?
阮文眉头快到拧一起去了!
何幼安瞅着他们那纠结样儿哈哈大笑起来:“真能吃。”
说着揪起一根扔嘴里:“高蛋白!嘎嘣脆!”
阮文皱眉,如临大敌。
她快yue了。
吕临鼻尖动了动,这些虫子应该是竹虫,它们被油炸得透酥,上面撒了盐,胡椒等调味料,闻着确实不错。
自从他接种了药师路线的第一阶段要素,嗅觉似乎就变得格外灵敏。
能轻易分别出这些东西的大概性质。
于是他捏起根虫子扔进嘴里嚼了起来……
嗯,
确实酥脆可口。
吕临点点头道:“试试呗,确实不错。”
韩笠跟阮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何幼安嘘道:“垃圾。”
然后自己大快朵颐起来。
被老四怼了这么久可算报仇了。
除去竹虫,餐桌上还有炸蜂蛹,炸蚂蚱等特异美食。
当然也有比较正常的食物。
比如泡鲁达。
泡鲁达用西米、大西米、紫米、木瓜冻、炼乳、奶油面包干、新鲜椰丝加上碎冰块做成。吃的时候用奶油面包干泡在椰香浓郁的冰水里,且脆且软,可口甜蜜。
阮文就很喜欢吃这个。
韩笠则在一根劲的干五色米饭和这边的水果。
席间何幼安跟村里人说着笑着,等到夜色晚了就升起篝火,一些兴致好的就着酒劲开始唱山歌。
嘹亮的山歌随着篝火盘旋上升,在空旷的山林里久久回荡。
何幼安好久没这么畅快过了,
吃好喝好玩好后,许多村里人都回去后何幼安还赖在篝火边。
她喝得有点多,脸蛋儿红红的,在火光映衬下愈发娇艳。
坐在篝火边,
何幼安感慨道:“以前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这么热闹,哎呀我回来了大伙儿很给面子嘛。”
吕临:“是是是,你要不回去早点睡?”
何幼安凑到吕临边上:“你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会不会睡不习惯啊?要不……”
她话还没说完,
忽然有一道身影来到篝火边。
来人似乎自带沉默气场,夜晚山里的凉气似乎被对方一下裹着涌了过来。
火光边缘,
那人冷冷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嗯?!
何幼安吓得一激灵,酒意去了六七成。
她盯着火光边缘那人,看了会忽然骂道:“杨晓越!你能不能冒点人气啊?要吓死你爹我啊!”
但对方不为所动,继续问:“你们到底是谁。”
何幼安放松后酒劲又上来了,她挠头道:“我何幼美啊,何幼安妹妹。”
“何幼安压根没有妹妹。”
何幼安:“……”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