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菩萨闻得大圣言语,沉吟片刻,就说道:“大圣心念苍生,虽为帝君之位,仍愿护佑俗僧西行,自当主镇一切。”
孙悟空说道:“既如此,俺老孙晓得了。”
菩萨看了眼悟空,突然笑道:“你这猢狲,倒也机灵,也罢也罢。”
孙悟空却道:“俺瞧那六耳猕猴虽在山下数百年,然其心其志依旧难改,却不知道菩萨有何妙法能让他入我门中?”
菩萨笑道:“这六耳猕猴生性顽劣,更兼有魔心一颗,我本不愿选他为那取经之人,是你多番为他说辞,如今怎却又来问我?”
孙悟空笑道:“菩萨说笑了,俺老孙也知菩萨大慈大悲,更兼法力无边,想来定有法子降那六耳!”
菩萨却道:“倒也的确有法可降,但是贫僧尚有一事不明。”
孙悟空道:“菩萨但说无妨。”
菩萨说道:“大圣既已应下西行之事,却又为何偏要带上这六耳猕猴?”
孙悟空一双金睛闪烁,似是看到了另一方世界,但只笑道:“无他,俺老孙见这世间众生百态,善恶不定,也想知晓众生是否皆可渡!”
菩萨摇摇头,却是不曾说话,她固然有无边法力,又能普查周天之事,却终究难窥猴头心思,索性她也知晓这猴子佛性甚笃,又兼辗转万界,脚下所行自是通天大道。
菩萨这边面无表情,孙悟空则是抓耳挠腮,倒是让得一旁的惠岸行者天王二太子琢磨不透,木叉自忖也在菩萨门下听讲多时,也多曾听闻菩萨与诸佛交流,却混不似这次一般无头无脑。
木叉正如往常般思索,欲要丛中学些什么,却听得山下吵吵嚷嚷,如同市井一般。
菩萨道:“那边倒是吵闹的紧,我等且去一观。”
孙悟空笑笑,便跟在菩萨旁边,木叉也紧随其后,仍旧是在琢磨一些问题,他深知菩萨与大圣所言绝不止于表面那般简单,否则这岂不是尚不如他那托塔的父王?
五行山下
六耳猕猴心头怨气丛生,奈何身在五行山下,受五岳五行之力镇压,不仅发作不得,仍旧需要做出讨好模样。
六耳猕猴自然十分唾弃自己,若放在往日他尚有些手段,无声无息间,便能使那和尚堕入彀中,救得自己逃脱生天,再也不受那破山羁绊!
偏偏那六耳猕猴昨日里受了挫折,原来那六耳猕猴自被压入山下后,虽有千般神通,万般能耐,却也出不得此山,身边又无人相陪,聊天群里也不敢说话,倒是于识海中开了一片乾坤,幻化出各种对手与之交战。
前番他本该第八万四千二十四次将他那个宿敌,如今号称齐天大圣的主踩在脚下,肆意蹂躏,却不曾想这番那宿敌也不知怎地了竟然突发神威,将他打的花红柳绿。
六耳猕猴自然心中不忿“在我梦里还能被你欺负了”,不由得恶由胆边生,便是幻化出种种境域,更将某种特性赋予那个宿敌,却不曾想那宿敌不经不曾接受,反而变本加厉,将所有境域击破,更将他打的神魂不稳,识海将近崩溃,此刻虽是面对如同草芥般的凡人,却依旧不能做出什么改变现状的事情。
六耳猕猴说道:“不瞒师傅说,俺自前番错事以来痛定思过,潜心研究佛法,更于每夜里潜心诵读佛经,以恕罪孽,然弟子自知罪孽深重,难以再恕,若师傅当真以为弟子难以度化,入不得我佛之门,弟子亦然无话可说,若师傅认为弟子能渡,便请往那山上揭了封条,俺自然保师傅一路西行,造福苍生!”
三藏闻言,自然喜不自胜,然而小和尚悟命却仍旧不信,正要说话,突见得云开雾散,瑞气千条,五行山旁更有异花盛开,以迎那慈悲的教主!
“三藏!”云端上露出菩萨身影,她宝相庄严,端庄优雅,却又面露慈悲,怜悯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