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跟随广初进了房间之内,又被广初亲自沏茶以贵客之礼待之,孙悟空自然心中惶恐,他毕竟是小师弟,末学后进,又如何能当的起大师兄如此礼遇。
再者说大师兄能让七师兄如此恐惧,其必有独到之处,如今对于自己如此客气,他心中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广初见孙悟空有些惶恐,遂是坐于之前,说道:“小师弟勿需怀有介心,我等皆为自家兄弟,只是为兄尚有一些事情想要询问。”
孙悟空毕竟猴性难消,这么规规矩矩坐于椅子之上倒是确有些不舒服,只说道:“师兄客气,但问无妨。”
广初想了想,询问道:“小师弟可知何谓道?”
孙悟空一愣,差点顺嘴说出了“道可道,非常道”,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想了想,说道:“敢问师兄所谓之道是为何之道?”
广初说道:“无所谓,随便说说。”
孙悟空闻听大师兄如此说话,只得说道:“既然师兄有命,俺虽然才疏学浅,也当述一得之见,天地有大道,众生有小道,善有善道,恶有恶道,仙有仙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万灵亦有万灵之道,所以谓之道者又为众生之行,万灵各有其行,各有其心,此谓之万灵之道,所以俺认为其心之所向,其事之所行皆可谓之以道。”
“有意思。”广初点了点头,和声和气的说了一句,又为孙悟空添一杯清茶,说道:“你说众生各有其道,所行之事,所存之心皆可言道,那么你所谓之道又是如何?是斗天战地,勇破天地束缚,亦或是降妖除魔、惩恶扬善,扫净天下之浊?”
孙悟空闻得师兄之言,心中不由一惊,因为师兄所言之语分明就是他本该行走之路,被压五行山前斗天战地、勇破天地束缚,要为灵霄宝殿之新主,被压五行山后,一路西行斩妖除魔,惩恶扬善,扫净天下之浊!
然后的孙悟空就想到了那一梦,他尚能机缘巧合梦入彼方之世,知道此后之事,大师兄何等样人,能勘透一角未来自然不在话下,遂是放下警惕,只说道:“俺此刻所为之道是为天地万灵,众生皆有苦衷,众生难得平等,偌多先圣尚不能为,俺自然也难以为之,俺所想者要为这天地众生立一杆秤,秤天地众生之事,得善恶之分,使天地长久清明!”
孙悟空此言一出,广初瞳孔猛然一缩,似乎有着极大惊讶,转瞬却又归于平静,刹那间浩然正气荡漾,那一双眸子闪烁异色,是为至纯至正之色,一席话语似乎直击孙悟空心灵:“孙悟空,我来问你,你方才所言可谓真心?”
那一席话语犹如当头棒喝,竟使得孙悟空迷迷糊糊,只说出心中之言:“俺所言所说皆为心中所想,这世间虽有天庭维持平衡,然天庭所为者只为天地不乱,有凶蛮之辈屠杀一国,然因其法力高超、神通广大,天庭对之放纵过大,终不得殒命,所以俺就要行天之道,正万物善恶!”
“果真好胆魄!”广初闻得孙悟空所言,心中也是极为惊讶,他虽知孙大圣为忠正之性,却也没想到这个小师弟竟然有如此志向,此举却比西行取经度化生灵尚要难得多!
此时此刻,孙悟空亦是清醒过来,他心中有些不满,若非面前之人正是他大师兄,他早就一棍子抡过去了,终于说道:“大师兄当头棒喝果真厉害,只是如此说法是否欠妥?”
广初说道:“或许,然我为门中大兄,当为众位师弟师妹负责,也当知众位师兄师弟品性,以待日后之用。”
孙悟空说道:“既然如此,大师兄可曾知晓清楚?”
广初说道:“当然,忠正之性,天地标杆,确为三界少有,然此道难成!”
孙悟空心中仍旧不舒服,概是因为他虽然行事谨慎,然其身其性依旧是那个孙悟空,自然不喜欢此种感觉,不过好在他知礼懂礼,虽然心中不满却也说道:“师弟晓得了!”
广初点点头,也不曾说话,他固然猜得到这猴子心中别扭,然而他一心秉正,所作所为皆非起于自身,而是为了众位师弟师妹,所以自然也不曾放在心上。
然后的,孙悟空自然就此离去,他先是去找了七师兄性源,毕竟他此次过来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要感谢七师兄之前恩义,然后就看到了七师兄身穿儒衫,正在石阶处自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