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耳侧讥讽,沈沅却满不在乎,脸皮学他变厚,乖顺地伏在陆浔怀里,温语含笑,“七弟放心,到那个时候我必这学会了规矩,届时也不会冲撞了皇上。如果没学会,你尽管给我择人便是,我相信七弟的眼光,必不会叫我吃苦。”
陆浔从不知他端庄温柔的小嫂嫂也如此牙尖嘴利,话堵得让人牙痒痒。
月躲进云层,万籁俱寂,屋内一片漆黑,沈沅看不到陆浔的神情面色,却感觉到他仿若吃瘪了,目光灼然盯着她,偏找不到话反驳。她从小就有个坏习惯,见人吃瘪总要笑一笑,想着两人贴得近,她极力在忍,却还是没忍住笑出声。
被他逼迫至此,极不容易才噎他一句,真是叫人畅快。笑声清淡,怕陆浔听到,她很快收了回去。
方落下音,人就被调了个,陆浔从后抱住她的腰,让她面朝书案,脖颈生出一股凉意,他指腹略带薄茧摩擦她的肌肤,三两下就解开了颈后系的衣带,连带着小衣都没了,层层布料堆积在两人的腰腹,上面她的温度被凉风吹散。
正对两人的三格木窗半敞,外面簌簌凉风尽数吹到沈沅赤着的雪肤,冻得她往陆浔怀里缩了缩,玉臂上起了细小的疙瘩,两株红梅也因转瞬受凉迎风而立,煞是灼眼。
沈沅咬紧唇瓣,揪住他的衣袖盖住自己的胸口,暗悔自己方才死性不改,此前也不是没吃过亏,偏是记不住,现下又吃了苦,还不知这疯子要怎么折腾她。沈沅整个人都埋在他怀里,声音颤颤,“你这是要做什么。”
陆浔没答,先燃了案前的白烛,照亮一小片寝室,黑夜还好,忽然亮起灯火,沈沅又什么都没穿躲在他怀里,心里所有的羞耻腾的一下都升到面上,粉嫩娇憨,好比春睡海棠。
阔袖拂过她的肩头遮寒,陆浔径直抱她起身,她本就没穿下裳,这么一站,衣裳尽数到了脚下,真的只剩下一副滑腻光溜的身子。
陆浔让她面朝自己,像抱孩子一样抱她,双手托她臀部,手放的地方委实算不得雅观,沈沅微微动了动,想躲过他的手,陆浔却突然松开手,然后“啪”的一声,他的大掌狠打在她的嫩白的肉,火辣辣的疼。
沈沅嘤咛,痛得泪花都出来。
死奸臣!浪荡子!何物等流!
也不顾贵女规矩,兀自暗骂几句,自以为恶狠狠瞪他一眼,却也不敢再动了,不想再看他,干脆整张脸都埋到他的臂里,背过光影,就这么被他抱着。陆浔步子很稳,没走几步停住,沈沅抬眼环视,陆浔把她抱到了那顶宽敞的镶金鸟笼里。
她落下身,感觉不到冷了,里面生着火热的银丝炭炉,地铺软绵厚重绒毯,脚踩在上面犹如行走云端,极为舒适。
笼顶牵绳,吊着一张半人高宽敞的软榻,斜放一张软枕和一床大红鸳鸯喜被。鸟笼四周系了不少红线铃铛,工艺精巧,比宫里的还要好看。沈沅正好奇这么东西是做什么,就见陆浔撵起一根红线,朝她走近。
沈沅直觉不对,陆浔已近至面前,蹲下身,沈沅感到脚踝又痒又凉,低眼而视,陆浔正拿那根猫才系的铃铛绑着她的脚踝,极为认真似的,最后贴心得给她打了个漂亮的结。她便像家宠被主人拴住了。
忽地身子一轻,陆浔两臂托沈沅的双膝,把她放到了软榻里,沈沅仰面看他,他漆黑的眼倒映出自己赤锣的身影,光线下,现在沈沅瞧得清了,他眼淡淡的,死寂如深潭,没有半分情欲波动。
陆浔直起身,拉她的小腿,铃铛发出悦耳的声响,他似是满意,又把弄皱的红绳扯了扯,捋平,然后再无分毫留恋地出了笼子,落锁。
里外各是一个世界。
沈沅像是一只豢养的金丝雀,被主人关在了笼子里。
“嫂嫂既然喜欢笑,就在这里笑个够吧。”他道。
沈沅目瞪口呆,她坐在笼子的里眼巴巴看着外面的陆浔,真是疯子,把自己锁在鸟笼里,他这是什么癖好!
她动了动脚,结扣系得紧,没扯断,倒生出铃铃逗趣的响声。沈沅心里气恼,但她是来求人的,偏不能得罪了陆浔,暗瞪了眼外面人,从床榻跳下去,拿榻里大红云被裹身遮掩,可死结系得过于刁钻乖戾,沈沅专心于脚踝一处时自然忘了已经掉下的云被,大片的红堆积在她腿间,再遮盖不住。
陆浔关好半敞的窗坐回案后,饶有兴致地欣赏金丝笼里圈养的小女人。
肤白如雪,和他初见时不差分毫,温和的光下小脸通红,眸子晶亮,身姿曼妙窈窕,此时正跪坐吊床里努力挣脱他系的死结,翘起的两瓣柔软对着他,白嫩圆润,可爱得紧,雪肤尚且残留他五个指引,情状通红旖旎,她应不知自己现在有多诱人。
罕见地在她循规蹈矩的面上见到从未有过的娇软气闷。
大红与雪白形成强烈反差,可真漂亮。
眼前再次浮现出当夜在别人身下绽放的她,陆浔略微扬起的笑意变得浅淡,指腹捏着刚画好的折了折,随手撕毁,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