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八千摇了摇头：“下官没有什么意思，世子殿下多虑了。”</p>
初佑康瞥向他们挖出来的洞，心跳得极快。</p>
“少卿大人！”差役在地下喊道，“挖出了砖！下面有个地道！”</p>
初佑康眼前顿时一阵恍惚。</p>
其他久在康乐坊的人也惊慌不已，忙跪下来：“世子殿下，我们也不知道下面有什么地道啊！我们什么也不知道！”</p>
“和我说什么？要解释向毛大人解释去。”初佑康强迫自己冷静。</p>
“地道？”毛八千看过去，“里面可通向何处？”</p>
差役提着灯在打穿的地洞前张望，摇头：“看不出，里面很深，空间很大，还需再探。”</p>
“探！”毛八千毫不犹豫。</p>
“这是什么气味？”下方有人察觉不对，提着灯的人刚要进去，毛八千也瞬时反应过来，汗毛倒竖。</p>
“别进去！”他突然大喊，挥刀跳下地洞，刀锋挑下灯盏，提灯滚落在脚下，烧着了灯罩。那时间明亮的火光映照出些许地道内的景象，里面摞着一箱又一箱散发着怪异气味的东西，地上还散落着许多黑色的粉末。</p>
“是火药！”差役立即认了出来。</p>
“把灯全部拿上去！谁也不许点火！把里面的火药全部转移出来！快！”毛八千大喝，转身出来，额上已是一层薄汗，惊魂未定地默念着，“果然……”</p>
果然那传递的消息是确凿的，不知对方如何发现康乐坊下有火药，当下的境况都凶险至极。</p>
初佑康等一行人听闻他们的发现震惊不已。</p>
火药？</p>
这种东西，发现就完了，还用得着看地道通向何处么？</p>
他差点腿一软坐在地上，忙扶住椅子才站稳，头脑里根本反应不过来该怎么办。</p>
王府……王府可知道消息么？</p>
初佑康抓着自己的额头思索，手指的力气控制不住，将额角抓出血痕来。</p>
毛八千突然带人来查的时候他就已经派人从角门出去，兵分两路，回肃亲王府并去游船找父亲，可是这几条街之前就被金吾卫和大理寺给包围了，自己的人出去了和没出去都还好，若出去的时候被拦住，就完了。</p>
他惨白的面色被毛八千看在眼里。</p>
楼外的厮杀声在迫近，突然，几声不寻常的“砰砰”声响起，好似弹丸重击在甲胄上。</p>
熟悉这声音的毛八千不禁倒吸一口冷气。</p>
“世子殿下。”毛八千扭头看向初佑康，想问对方是否有退一步谈判的意图，然而他却看到了初佑康同样惊慌失措的表情。</p>
若外面攻进来的人和肃亲王府串通一气，那初佑康应该这么害怕吗？</p>
他好像全然不知那些人的目标是谁，也在为自己的性命不测惊恐万状。</p>
就在这时，初佑康也缓缓朝他看过来。</p>
“毛大人，那声音……”初佑康指着外面，“……可是火铳？为何京中暴民，会有皇宫和边军才配备的火铳？”</p>
毛八千没有回答他，急忙召集上面没有去搬火药的人手：“关上大门！死守康乐坊！那群人是冲着康乐坊的火药来的！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得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