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轮东挑了挑眉，没有说话。</p>
他们很快打点好了一切，动身前往王宫。</p>
……</p>
达沓王宫的正殿就是国王平日接见大臣和使者的地方，同京城的议政殿有些相似，连外形建造都有异曲同工之妙，然而达沓并没有朝会，只有要打仗和商议国事的时候临时在这里举行一下聚会。</p>
而且达沓的文官制度也相对简单，对于国内的户籍商贸管理之类相对要宽泛许多，地方也没有官员，不会日日都有奏报。王城之外，其他部落基本都是自治的，定时定量向国王缴纳岁贡，参与战事的议会和一些高级审判。那些部落的人，平时也不怎么在王宫出现。</p>
这次回轮东带领连笳拉贡旗觐见，进了宫门之后，贡品都由官员从专门的通道收走，而人员则列队来到大殿之中叩拜。</p>
云锦书虽是言雁身边的随从，却并不属于连笳拉贡旗最好的战力，因此也没资格排在最前面，只能在中段偏末尾的位置，和其他随同的士兵一样俯身低首，不能直面天狼王。</p>
王座不高，从黑压压的人身上瞥过去，几乎要看不到人在哪里。</p>
甚至连天狼王说什么都很难听清。</p>
幸好他特地训练过听觉，否则作为毫无准备的一般人，基本上到这儿就是抓瞎了。</p>
云锦书不能轻举妄动。</p>
当年正月观礼，老皇帝曾经抱着他坐在龙椅上，指着下面的大臣说：“锦书，你看得清楚不清楚呀。”</p>
能不清楚吗，连后排有人在挖鼻子都能看到。</p>
对于坐在高处的人而言，底下的人任何一点微弱的举动，都无处遁形。</p>
所以要看清王座上的那个人，并不是现在。</p>
天狼王的声音并不是像他想象中，和一般达沓人那样浑厚的。反而听着有些闹耳朵，像锯子剌在干木头上的声音。</p>
他先是简单问了一下战况，最前面的回轮东起身刚说了没两句，马上就被他打断，改让连笳拉贡旗的人起来说话，而原本的首领赖合耶才把名号报完，回轮东马上插嘴表示应该让言雁来说。</p>
天狼王接纳了这个提议。</p>
于是言雁起身说话，简要交待了那场仗的败绩，以及贾家军的烟丸埋伏之类，表示应该详查烟丸一事。</p>
“烟丸么，已经查过了。”达沓王那个令人厌烦的声音再次响起，伴随的还有一声哈欠，“你们就没有什么新消息带回来？”</p>
言雁显然是被问懵了，话音停了停，才道：“请天狼王旨意，连笳拉贡旗接下来的……”</p>
“连笳拉贡旗出征不利，剥夺赏赐，好像也没剩多少人了，干脆……”天狼王的声音不耐烦着，“并入别的部落算了吧。”</p>
听着他们说话的云锦书顿时跟着愣了一下。</p>
这个达沓王，究竟在盘算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