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永望下了一道令，将南宫缪从征事院提了出来，转交到大理寺大牢关押。</p>
在初月晚脑子里，一直是分不清楚大理寺和刑部还有御史台有什么不一样的。</p>
这次要去了，初永望大体讲了一下，知道大理寺主判决，刑部复审行刑，御史台则可以监察大理寺和刑部的判决，提出异议，甚至弹劾百官。</p>
小舅舅现在削去爵位，却加了实际官职御史中丞，主理御史台，还单设一间“征事院”，审查权力的范围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p>
牛得一比。</p>
初月晚别的不了解，从初永望这里了解完了情况，便跟着马车去大理寺了。</p>
时任大理寺卿毛八千，刚刚在一边接待过云锦书，转头过来又接初月晚，三人打了个照面，各自都有点尴尬。</p>
云锦书以为自己今天不会再见到初月晚了，初月晚也以为自己见不着他了。</p>
而毛八千大人夹在中间，面对一个御史台的畜生和一个刚跟这畜生退了婚的皇族，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卷入什么奇怪的王权斗争中，头颅不保。</p>
初月晚还穿着云锦书那件衣服，干站了一会儿，脱下来搭在手臂上：“云大人，还你？”</p>
云锦书：“不必了，你穿着。”</p>
初月晚默默又披上，不知道为啥。</p>
“牢房里冷。”云锦书补充解释道。</p>
“嗯。”初月晚答应。</p>
毛八千默默等着他们有话说话。</p>
“毛大人。”初月晚道，“我们进去吧。”</p>
毛八千一言不发，转身带着她下地牢，云锦书抬脚要跟着，初月晚忽然回头：“云大人就不必了。”</p>
云锦书停住脚步，眉头微微地紧了一下。</p>
毛八千看见了他的表情，又看着初月晚。</p>
“既然裕宁公主吩咐，那臣就不打扰了。”云锦书抬头露出毫无破绽的微笑，又朝着毛八千说，“毛大人，本官就在茶房坐会儿。”</p>
“云大人请便。”毛八千示意。</p>
云锦书走了，毛八千继续带着初月晚下来。</p>
初月晚头一次来这种地方，有些害怕又十分好奇地到处看，发现左右的牢房都是空着的。除了晦暗肮脏和寒冷，没有什么特别骇人的东西。</p>
“平日里，牢房关的人很少么？”初月晚问。</p>
“回公主殿下，不少。”毛八千道。</p>
“那么……是牢房很大么？”</p>
毛八千没有立刻答话。</p>
事实上，这大理寺的监牢的确有很多条路，但也没大到一直走看不到一个犯人的程度。而是为了防止吓到初月晚，皇上提前特地嘱咐过，要将羁押的犯人挪一挪。</p>
他在想，是否要如实作答。</p>
“是皇兄让把人挪走了么？”初月晚猜到。</p>
“公主殿下过于聪慧了。”毛八千不冷不热。</p>
“我从小就傻，毛大人还是第一个说我聪慧的。”初月晚并不开心，“毛大人日理万机定见过不少聪明人，可想这话是哄我。”</p>
毛八千有点意外，诚实道：“公主殿下何必自贬，有时‘傻’其实是大智若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