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下,金色沙漠中,沙丘绵延起伏,好似大海中的巨狼,无边无沿,一眼望不到尽头。
且末河蜿蜒如蛇,自东向西横亘在南疆大地上,燥热的风带着水面上的一丝清凉迎面扑来。
有的人说,沙漠有一种凄凉的美感,可是在满头是汗的陈牧看来,这里一点也不美。
只有靠近河水的地方,才有那么一丝生命的迹象。
神策第八师,沿着河边戈壁向东而去。河边有些零星的杂草,偶尔还能看见一棵树孤零零站在河边,陈牧认为这次行军是幸运的,因为这条季节河依然有水。
陈牧下令,酷热难熬的时候,士兵可以脱离队伍跳进水中。这对士兵们来说,简直是莫大的恩赐。
士兵、战马疲惫不堪,厚重的铠甲成为士兵们沉重的负担,烈日烤在铠甲上,使铠甲变得滚烫。
陈牧的头盔一直挂在车上,他拎着头盔下了车,用手心捞起水,泼到头盔上,竟然听到“呲啦”一声。
白色的水蒸气刚离开头盔就不见了。
“这是什么鬼天气。”
如果一直坐在车里,感觉快要中暑。
沙漠中的风能把人给吸干。
陈牧决定道:“以后白天休息,晚上赶路。”
六月下旬,陈牧带领第八师,穿越茫茫戈壁,驻军铁门关外十里。
叫嚣,如若阿滋蔓王不把王位传给马遵,十五日内踏平铁门关,杀到乌兹镇去。
不久后,阿滋蔓使者一路小跑来见陈牧,声称马遵已经成功登上王位,就等陈将军去乌兹镇主持称臣仪式。
陈牧大喜,祝贺马遵,但他并不打算去乌兹镇出风头,而是让马遵带着礼物,去酒泉城找安西大将孔孝先,让孔孝先接受称臣表书。
使者有些遗憾地离开,把消息带回乌兹镇去了。
“将军为何不去?”秘书郎蒯浩一笑道:“难道将军担心有诈不成?”
陈牧点了点头:“兵不厌诈。现在李善还没回来,这就是一个疑点。”
郭阳坐在一旁,低声道:“即便李善回来,将军也不应该去的。”
顾长松一笑道:“是啊,这次出征,咱们将军出的风头够多了。借这次机会,做个顺水人情,让安西将军孔孝先风光一把,这种做法最妙。”
陈牧玩笑说,顾长松外憨内贼。
顾长松脸色一会白一会红,搞不懂陈牧这句话是“贬”还是“夸”。
七月上旬第八师回到敦煌,听说敦煌城因为这次战争损失了一部分人口,不过在古兰、碛南、达满、阿滋蔓四国称臣之后,敦煌的人口出现剧烈反弹,爆增至十万人,一下子让城市变得繁荣起来。
一些光棍汉子,都愿意跑去暂四旅报名,因为在那里不但有饭吃,而且还能学到些手艺。这是陈牧故意安排的项目。此时的暂四旅,人数已经达到八千。其中一半参与到城市扩建当中,挖护城河,引水入渠、建翁城等项目,火热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