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万物复苏,白雪退去,野草绿如油。
敦煌城里已经聚拢两万八千多人,颇有城市景象,除了工业和农牧业得到长足发展,第三产业也开始萌发。第三产业中最具代表性的青楼,已经拔地而起。那里客人络绎不绝,日进斗金。
如此大的油水,岂能被韩娇娘错过,此时的敦煌第一大青楼,韩娇娘控股百分之六十。另外百分之四十,被商人占据,商人负责经营,韩娇娘负责摆平各种官方事务。
当然,背后大老板不是韩娇娘,而是陈牧。
娇娘只是一个权力极大的中间人,甚至可以说她是一名掮客。
这韩娇娘,虽然贪污受贿与日俱增,可她办事能力极强,颇受陈牧重用。可无论韩娇娘拥有多大权力,她也受含香管控,含香有剥夺她一切权力的权力。这时陈牧故意安排的,要在自己与韩娇娘之间,有一个缓冲之地。
阿滋蔓王子被陈牧扣留,获得一个汉名“马遵”。马王子在敦煌过了大半个月,并没受到什么委屈,还与陈牧将军成为了好朋友。他们白天下棋打猎,晚上饮酒吃肉,谈天说地,最后入宿青楼。王子殿下好不快活。
此时他已经有些流连忘返,就算陈牧让他走,他都未必愿意走。
酒席上,马遵对陈牧说:“我好羡慕你们,看你们的丝织品,茶叶,瓷器,医药等等,什么东西都比我们的好。我听说神都洛阳,晚上比白天还热闹,仿佛人间仙境,这话可是真的?”
陈牧道:“如果王子有想法,下次我回洛阳时,带着你一起去。只是王子身份特殊,恐怕手续繁琐一些。你进京需要大梁礼部批准。”
马遵道:“那太麻烦了。你帮我弄个梁朝户籍不就行了?”
陈牧道:“如果你嫌麻烦,还可以更简单,佩戴神策军官腰牌,便可随我入京。到时候我陪着你在京城游玩几日也就是了。”
马遵惊喜:“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小环给陈牧做了一件新棉袄,其实陈牧并不喜欢这种款式,因为他觉得太花。
可是看着小环期待眼神,陈牧不忍心说不喜欢。
这姑娘为做这件棉袄,废寝忘食。
如果被陈牧嫌弃,多伤人心呐。
于是陈牧说,棉袄很不错,与张邯送我的一样好,将来我要换着穿。对此,小环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只能说不失望而已。她认为,她精心制作的棉袄,比张邯夫人做的强许多倍。她却不知,陈牧在乎的是手下爱将张邯的感受,而不是一个丫鬟的感受。
在这次驰援蒲桃城的战斗中,张邯表现出来的战力越发惊人,远远望去,已经不弱于甄霸道史进冲这样的神策名将。
三员战将如同三只猛虎,左冲右突,无往不利。如果没有如此强悍的战将冲锋陷阵,凭什么梁军六千能轻易打败数倍于己的敌军呢。
虽然此时阿滋蔓人已经服软,可是陈牧并没打算放过阿滋蔓王还有他的同盟国土蛮国。陈牧觉得,这两个小国还不够听话。于是陈牧问马遵,将来你父亲的位置,是否一定是你来继承。
马遵说,不一定,我还有十几个兄弟,各个都很能干。
陈牧道:“如果你想当王,我可以全力配合你。当你父亲得病时,我兵发铁门关,要挟你父亲把王位让给你。”
马遵正色问道:“陈牧将军,你这话可当真吗?”
陈牧一抖袍袖:“军中无戏言。”
马遵豪迈道:“陈牧将军,我愿意与你结为阿卡,你可愿意吗?”
“阿卡?”陈牧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