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义冲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点了点头出去了,张兴义又对年轻人说:“你说的最好是实话,否则你就只能跪着撒尿啦!”“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年轻人忙说,脸上流的也不知是眼泪还是鼻涕。
等他们驶出货场时,车后又多了一辆皮卡和四五个壮汉,每人手里还拿着一米多长的橡胶棒。此时,夜已深了,新界的工地上静悄悄的,北部靠着围墙的工程房里还亮着灯。两个男人正在喝酒,其中一个光着膀子身上纹着美女的说道:“这两个老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消停点,这老头够倔的,没事就骂人,我真想一刀宰了他!”
另外一个细长脸却说:“你拉倒吧,大公子要活的,活的才有用。”光膀子的又说:“我也知道,可这俩老家伙太难伺候啦!女的天天哎呦哎呦的,也没见她去死啊?吃饭还挺能吃,哪像个要死的呀?”细长脸笑道:“谁说不是呢,二公子这是绑回来两个祖宗啊!哎,你说二公子在缅甸没事吧?”光膀子摇摇头,“不好说啊!老爷子的保镖都死了两个,这帮台湾人够狠得啊!”
细长脸突然左右看了看,伸长了脖子,探到光膀子跟前,小声地说:“你说真是台湾人干的?”光膀子抬头看着对方,满脸的疑惑,“难道不是台湾人,那是谁?”细长脸阴阴地笑了笑,“那谁说得准呢?你不看看都是谁的人回来了?”“谁的人?”光膀子似乎有了兴趣。细长脸喝了口酒,吃了一口菜,卖着关子。
光膀子有些不耐烦,“你不想说,就别说了!我还不听了呢!”细长脸这才又说:“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二公子走的时候带的人基本都是大公子的吧,当然,本来这业务就是大公子负责的,你不带着大公子的人也没法办啊!咱们二公子才带了几个人,要是大公子的人对付二公子,二公子是不是会吃亏?”
“你可别瞎说,大公子怎么能害二公子呢?”光膀子摇着头。细长脸见对方不信,提高了音调,“怎么不能?他们俩…”“你小点声!”光膀子抬起手压了压,又站起身打开门,走到旁边的屋门外往里边看了看,屋里黑着灯,但借着月光还是能把屋里的情景看清楚。两张单人床上两位老人正在熟睡,光膀子看没什么异常便又回到屋里。
细长脸自顾自地倒了杯酒,“没事,我刚才看了,他们早就睡了!”光膀子坐在凳子上,“你说话小点声,万一让人听见!”细长脸却不在乎,“这地方连只鸟都不来,让谁听见?”光膀子抓起一只鸡腿,咬了一口在嘴里嚼着,“你继续说!”细长脸笑了,看来对方还想听,他便来了精神,“他们俩本来就面和心不和,虎周的家业给谁定了没?没定吧!给老大还是老二?”光膀子嚼着鸡腿,含糊着说:“那还不好办,一人一半呗!”
细长脸满脸嫌弃,“你懂什么,大公子那边都是肥的,日进斗金都是轻的。可咱们二公子这边呢,充其量就是收个租金,没啥油水。你再看看大公子的手下,谁不是开着小车,你再看看咱们,顶多是个摩托。”光膀子点着头,“你说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