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的某处药味浓郁的宫殿内。</p>
面瘦如柴的女子轻笑起来，摇了摇头，对身边的人笑道，“你瞧，人还是要经历过是非后才能聪明起来啊！欣然如今多聪明。”</p>
身边伺候的宫女笑着给她递上药碗，并未说话。</p>
那女子接了药，慢慢喝下后，转头，看向底下跪着的人，“所以，你懂了六公主的意思么？”</p>
她的声音依旧是笑着的，因为体虚也没有多少力度，却叫那跪着的人一颤，慢慢抬起头来。</p>
露出一双柔弱飘零的脸。</p>
不是红杏又是哪个？</p>
她颤巍巍地俯身，“是，奴婢明白，奴婢愿为娘娘和六公主驱策，万死不辞！”</p>
一炷香后。</p>
待红杏离去。</p>
站在旁边的宫女上前，替女子盖好身上的毯子，轻声问：“娘娘，这种背主的东西，何必用她？您就不怕她……”</p>
女子轻笑，看着窗外长空漂浮的白云，慢声道，“一个下贱的玩意儿罢了，会叛主一次定然会有第二次，无需在意。”</p>
宫女却是眉头一皱，“那娘娘为何还要将她送于国师？若是将来她真的得了权势，只怕娘娘控制不住她。”</p>
“她得不了。”</p>
女子笑着收回视线，“国师，乃断情绝欲之人，无心无念，怎会轻易叫人破了色戒？”</p>
“那您还要将她……”宫女不解。</p>
女子的笑容更盛了些，“因为她是裴秋阳最宠信的奴才嘛！”</p>
宫女看她。</p>
听她开心极了地轻笑道，“裴秋阳不是最纯性良善么？我就是想看看，当她知晓自己最宠信的奴才背叛她以后，会难过成什么样儿呢？”</p>
……</p>
两日后，突来疾风骤雨。</p>
一日秋雨一日凉，空气里明显多了几分寒意。</p>
裴秋阳站在长乐宫的长廊下，看着四方天空中阴沉沉的云，问白芷。</p>
“方园没说父皇为何没让国师知晓我的身份？”</p>
白芷轻轻摇头，“方统领没说。”</p>
裴秋阳又皱了下眉。</p>
这时，王万全从长廊那头走来，给裴秋阳行了个礼，恭声道。</p>
“殿下，因着召见外藩，陛下这几日忙得连夜里都睡不好。奴婢几次求见都叫李总管给挡了回来，也不是陛下不见，只说让您等等。若是无聊了，就吩咐人给您搭戏台子看戏去……”</p>
没听完，就见裴秋阳摆了摆手。</p>
王万全觑了眼她的神情，往后退了两步。</p>
裴秋阳转过身，要朝长廊另一头的偏殿走去，却叫白芷拦了下，“殿下，偏殿少人，寒气重，您身子才好，不宜再受了凉。若是有什么要的，吩咐奴婢去给您拿吧？”</p>
裴秋阳想了想，又问王万全，“飞云宫这几日有何动静？”</p>
王万全没料到她会问这个，愣了下。</p>
倒是旁边的白芷，自那日裴秋阳的反应过后，便对飞云宫留心了几分。</p>
闻言，低声道，“国师近日一直陪在皇上身边，听说这次觐见的外藩中有个佛国，十分自大，国师与其论佛道，很是杀了对方一个下马威，陛下十分高兴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