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的身上一股血腥气还夹杂着淡淡的奶水的腥味儿。</p>
刘月瑶皱了下眉头，屁股往边上挪了挪，不动声色的拉开跟王氏之间的距离。看了刘长生边上还有个空位。</p>
“娘，就咱吗？小姑呢？”刘月瑶侧过头问林氏。</p>
旁边的林氏还没张口，另一边的刘氏倒抢先哼了一声：“她比咱有造化，早头排酒席就吃饱喝足啦！”</p>
王氏不啃声还好。这一张嘴，那口气就跟后院的腌菜坛子似的，熏得刘月瑶差点没晕过去，食欲顿时去了一半。</p>
她瞅了眼王氏那满嘴的黄牙。</p>
这个时代的乡下人愚昧，坐月子的时候，忌讳这个忌讳那个。</p>
不能刷牙，说是老了牙齿会松动；不能梳头，说是出了月子头皮要痛。不能洗澡，不能见风，不能这，不能那的……</p>
这么一个月子下来，再俊俏的媳妇恐怕也得变成邋遢婆了！</p>
偏生王氏还是个没自觉的，坐在那喋喋不休的抱怨着。</p>
刘月瑶实在忍不住，对王氏道：“三婶，你这还没出月子咋也来饭堂了？不怕受风么？还是回屋躺着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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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撇撇嘴：“我倒是也想躺呀，可没个人给我端碗饭，躺着还不得饿死！”</p>
“饿死谁也饿不死你，哪个不晓得你那嘴比黄鼠狼还要长！”贺氏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p>
见贺氏端着托盘进了饭堂，王氏赶紧闭了嘴。</p>
林氏忙地站起身，过去帮忙把菜从托盘上端下来放到桌上。</p>
贺氏剜了王氏一眼，没好气的道：“你要是能给我生出个像样的孙子来，老婆子给你端茶端饭，伺候得你妥妥帖帖的！自个肚皮不争气，还跟这扯淡，你可有脸？”</p>
王氏低垂着眼皮子，不敢吱声。</p>
贺氏又瞪了王氏一眼，拎着空托盘转身去了灶房。</p>
桌子上，刘长华狠狠吞了一口口水，抓起面前的筷子就去夹桌上的菜。</p>
“咦？这土豆炖五花肉咋只见土豆不见肉哪？”刘长华大呼了一声，索性站起身来，操着一双筷子在碗里搅……</p>
刘月瑶也把目光投向桌上的两碗菜。</p>
两只敞口土陶碗里，都只装了小半碗。一个半碗里面，是土豆。还有一个半碗里面，是菜花。</p>
刘月瑶暗想，这应该是开头的两个炒菜，肉菜肯定在后面。</p>
很快，刘河明端了托盘进来，托盘上还摆着四碗菜，道：“娘让我给你们端菜来，快接下！”</p>
刘河明喝了不少酒，白皙的脸上，也染上了酒色。</p>
林氏忙地站起身来，帮着把那四碗菜放到桌上。</p>
刘月瑶探着脖子瞅了眼那四碗菜。</p>
一碗没有油水的辣炒白菜；一碗韭菜炒鸡蛋，光是绿油油的韭菜就沾了大半碗；一碗只见豆腐不见鱼头的鱼头炖豆腐。还有一盆是黑乎乎的，散发着一股焦糊味儿，不晓得是啥汤。</p>
刘长华往那最后一碗黑乎乎的汤里捞了一筷子，捞到了一块猪血兴奋的塞到了嘴巴里，大口咀嚼起来。</p>
“华小子，你莫出独食，娘还没吃着呢！”王氏嚷嚷了起来，也抄起筷子去捞那猪血。</p>
可是捞了半天也没捞到一块猪血，顿时恼了，狠狠瞪了刘长华一眼：“喂不饱的小兔崽子，好东西也不晓得先孝敬娘，真是白生养了！”</p>
刘长华充耳未闻，那筷子接着在汤盆里搅着。又捞到一块猪血，就往嘴巴里塞。</p>
王氏气不过，拿起筷子又在猪血汤里捞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