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6日。</p>
北小年。</p>
之所以加了一个“北”字，因为隔天的7日又叫“南小年”。</p>
如果再考究一点，其实还有一个“船小年”，时间在8日。</p>
因为打从古代开始，过小年，便有“官三民四船五”的说法。</p>
就是说，官家是在腊月二十三过小年，百姓家的小年是腊月二十四，而水上人家则是腊月二十五。</p>
后来皇家都城一直定在北方，官场风气弥漫民间，老百姓也都以自家跟官场人沾亲带故自豪，便纷纷把日子提前了一天。</p>
南方百姓、鄱阳湖等沿江湖的船民，则依然保留老祖宗的习惯。</p>
清早。</p>
胡炎带着三人，一如继往在楼上做早课。</p>
不时，楼下传来王慧的声音。</p>
“下来吃饭啦！”</p>
陶洋的嗓门叫王慧起床，王慧的嗓门叫众人吃饭，娘俩配合得还挺好。</p>
胡炎结束早课，跟在三人身后下楼。</p>
“呀，有糖瓜？”率先跑下楼的陶洋，惊喜的喊道。</p>
大林和烧饼听闻，瞬间提速，跑成了巨型的风。</p>
胡炎看得无语，这俩家伙也不怕，一脚没踩稳，滚着下楼梯？</p>
今天的餐桌上，果然多了一般黄橙橙，形状像蒜头的东西。</p>
这就是刚才陶洋喊的“糖瓜”，平时不常吃，是过小年应节的食物。</p>
大冬天的，用黄米和麦芽熬制好，再放在屋外把外皮冻结实，不过里面还是有微小的气泡的，吃起来脆甜香酥，别有风味。</p>
如果把它抽成长条型的糖棍，那它就该叫另一个名字……关东糖。</p>
大林三人看着桌上的糖瓜，想伸手，又怕挨骂，一时不知如何是好。</p>
王慧打厨房出来，笑道：“吃吃吃，打今儿起，咱就要开始过年了。”</p>
师娘的话，有时比师父都好使，三人大喜，老实不客气的开始伸手。</p>
胡炎听闻，心里突然咯噔一下。</p>
是呀，王慧的话没错，打小年开始，是真的要开始过年了。</p>
老燕京人过年歌唱得便是：</p>
二十三，糖瓜粘；</p>
二十四，扫房子；</p>
二十五，磨豆腐；</p>
二十六，炖羊肉；</p>
二十七，宰公鸡；</p>
二十八，把面发；</p>
二十九，蒸馒头；</p>
三十晚上闹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p>
转眼，郭德刚出来，众人开始吃早餐，而胡炎则始终有些愣神。</p>
不时，王慧笑道：“烧饼，听说昨天你师爷请你们吃饭，你在人家饭馆里可不得了呀！”</p>
正在吃包子的烧饼，吓得立马脖子一缩，低头隐隐藏自己满脸的通红。</p>
妈呀，师娘怎么知道的？</p>
哪个混蛋打得小报告，把老子给出卖的？</p>
而且，师娘知道，那师父岂不也知道？</p>
疑神疑鬼的烧饼，低头的同时，还努力抬眼来回扫视，察看长辈们的脸色。</p>
好在，最关键的人物郭德刚，只是眼神严肃的看了自己几眼，便转向了师爷。</p>
郭德刚道：“师叔，成了！”</p>
胡炎即便在愣神中，也一听便醒了攒……合同成了！</p>
自己原以为这么大动作，还得等到年后回来，才有准信儿呢？</p>
谁料，郭德刚和栾芸平师徒合力，竟然赶在年前，便有了眉目。</p>
今日事今日毕，一年事一年了。</p>
这还真不错！</p>
不过，胡炎又问了另一个问道：“郭老师，您准备上午开会公布，还是年后再说？”</p>
郭德刚心里早已经盘算好了，直接道：“一会儿说吧，让大家趁着过年的空，也好花时间多琢磨琢磨。”</p>
“还是您想得周全！”胡炎点头认同。</p>
吃完早餐，一车四人，直奔天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