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不敢妄论。韩王殿下比之他的兄长,的确要逊色些。”</p>
“那你觉得他的兄长们谁合适做储君?恕你无罪。”</p>
“论孝,自然是雍王;论才,是郑王。可雍王殿下有战功得人心又有仁孝之心,臣女想不出还有谁比他合适。当然,只有圣上心目中最中意的人才是最合适的人,臣女见识浅薄,只能说这么些。”</p>
李豫手敲着书案,半晌不语。</p>
钏儿瞄他一眼:</p>
“其实,和七郎适合做储君与否无关,是臣女不愿意与为君之人共渡今生。为君者乃天下百姓的君上,是很多女子的夫,臣女要不起。”</p>
“你竟然嫌弃他?这是嫉妒!”</p>
钏儿无奈:</p>
“圣上,臣女冒昧,您到底要臣女怎样?靠近他,您不放心;拒绝他,您不甘心,让您划个道道出来臣女照做吧,您又不说,臣女左右为难,只好不开口了。”</p>
“哼!你总有道理说。”</p>
钏儿收回先前想的李豫可能更年期的想法,他还没四十岁呢。阴晴不定,让人摸不透,这是在玩帝王权术!</p>
“圣上,臣女是真佩服您,万岁万岁万万岁!但请圣上指条明路,臣女现在很茫然。”</p>
李豫眼中闪过得意,突然想起几年前这丫头说过的‘千年那啥,万年那啥’,脸色一下黑了。</p>
“朕可以赐婚,可是,得让应家三娘进门为侧妃。按理,皇子封王以后,可以有一名正妃,两名侧妃,孺人、媵各四名,其他就不说了。”</p>
钏儿干脆地说:</p>
“行啊!”</p>
“你同意了?倒是知趣。”</p>
“能不知趣吗?您对韩王殿下真心关爱,是人都会感动。什么时候赐婚啊?”</p>
“这下急了?也不害羞!”</p>
“臣女害啥羞?臣女只是想知道何时赐婚何时办酒,臣女好斟酌送什么礼还了韩王殿下曾经相护的恩情,到时候还要去讨杯水酒喝呢。”</p>
“朕不明白!”</p>
看李豫迷茫的眼神,钏儿明白,这丫还真迷糊了。</p>
“是这样哈,您要给殿下娶多少个女子,何时赐婚,臣女都无所谓,因为跟臣女无关啊,臣女早说过,不与众女共夫。只是请转告韩王殿下,莫忘记请臣女喝喜酒就成。”</p>
钏儿说完,还讨好地对李豫笑了笑:</p>
“圣上英明神武,自然是明白的。那臣女就等着喝喜酒恭喜殿下了。”</p>
李豫怒火上拱,实在不忿这小丫头竟然挑战自己的天威:</p>
“郭钏,能同意赐婚就是天大的恩赏了,你竟敢拒绝其他女子入门?”</p>
“圣上怎么老是把这些事跟臣女挂钩?臣女早就说过,那样的男子,臣女不稀罕。臣女只求粗茶淡饭,与自己的心仪的人一夫一妻患难与共。”</p>
李豫猛地一拍案几:</p>
“朕的皇子你还敢嫌弃?就是让你为妾,也是你的福气。”</p>
“这种福气谁爱谁去!臣女宁死不从。”</p>
“你以为朕不敢赐死你?”</p>
“臣女不过一介小小庶女,怎敢让从血海中拼杀过来的圣上劳心劳力?圣上但有吩咐,臣女可以立即赴死。只是,臣女死得冤枉,臣女不服!”</p>
既然都不要自己活了,说不定早就存了这心思,钏儿也不怕了,声音越来越大,眼睛里冒着火。</p>
“大胆!来人......”</p>
“哎哟,哎哟,怎么这么热闹啊?叫人啊?我来了。”</p>
随着说话声,一个穿玄色暗金长裙,身披镶金红袍的贵妇身姿摇曳,慢悠悠地走了进来。</p>
嘴角噙着笑,面颊略丰腴,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二三十岁,头上的金凤含珠流苏轻轻摆动,一双明亮的眼扫过钏儿,竟然冲她挤了下左眼,而后笑着向李豫案几行去。</p>
刚才还在盛怒边缘的李豫看着来人,脸上现出一个真心的笑,竟然离开案几,迎向来人。***(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