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满脸郁闷之色,串儿不由探询地望向他身后的松子。松子摇着头,表示不好说。串儿只得作罢。</p>
“怎么了?小屁孩也有心事了?”</p>
李迥眉头一挑,脸涨红:“谁是小屁孩?我都11岁了。你个毛丫头。”</p>
对嘛,这样才是自己认识的木七郎嘛。</p>
“那你刚才怎么不高兴了?”</p>
“唉,祖父身体不好,母......亲要我好好读书不许乱跑,这要过年了,还得每天写五篇字,背一篇文,写一篇策论。烦死了。”</p>
“好孩子,就该认真读书,做有用的人。”</p>
“得了,别一副教训人的口气。对了,我给你带了些玩意儿,还有些吃食,你拿着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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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松子将几只木盒放在院中,串儿皱眉:</p>
“我不能老拿你的东西。”</p>
“见外不是?这样吧,你请我吃碗你们坊的馄饨。听说有一家馄饨特别鲜美,那汤汁让人巴不得连舌头也吞了。”</p>
串儿捂嘴:“你说的是萧家馄饨吧?就我们家的。要吃,那还不简单?等等,我给你和松子一人下一碗去。”</p>
没想到,李迥一口气吃了两碗,直呼过瘾。</p>
串儿试探地问他:“那个,李辅国,最近是不是很忙啊?”</p>
李迥诧异地望着串儿:“什么意思?你还想着他?”</p>
“呸呸,那个老阉货。我是担心他太空闲了,就会想着对付我了。我一直没机会跟你说。上次你们不是引他来狱中吗?他生气了,说的话很难听。”</p>
“什么话?”</p>
“嗯,他说不给他孙子定我了。”</p>
“那是好事啊。”</p>
“他说,把我弄去给他手下一个心腹宦官。那宦官五十来岁,最喜欢小姑娘,宦官娶的妻子才十岁,还有妾八岁。”</p>
李迥眼一眯,脸黑沉:“早晚,我杀了这条阉狗。我知道他说的是谁。不过,现在他不敢动你。”</p>
“为什么?他不是权势倾天吗?”</p>
“听说是圣人发了话,说‘萧串儿是朕的小友,你不可动他。’他敢不听?”</p>
“只怕阳奉阴违。”</p>
“平日圣人信任他,对他一些作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可若是圣人发了话,他是不敢不听的。毕竟,他的权势来自圣人,圣人不用他,他就是个屁。”</p>
“想不到,你是个通透的,并不笨嘛。”</p>
“跟你好好说话,你又来打趣我。波力呢?”</p>
“在屋子里冬眠。当日他的鼠子鼠孙损失太大,他一直没有真正开心起来。”</p>
“嗯,那段时间好象听说驸马张清成立专门的灭鼠队,消灭很多老鼠。”</p>
“你是说,有可能,害死郡主的真凶,与驸马有关?”</p>
“那又怎样?张皇后可不好惹。现在已经结案,说什么都没用。咱也就这里悄悄议论一下,可别在外面乱说,惹祸上身。”</p>
串儿白他一眼:“知道了。听说十五有灯会?”</p>
李迥这才想起:</p>
“是。十五你哪儿也别走,我来接你,一起去看灯。我有专门的地方看,不会让你挤着伤着。到时候记得端馄饨给我吃。”</p>
串儿笑嘻嘻:“好的。那我叫上竹汐和坠儿吧。你见过的。”</p>
“随便。”</p>
直到未时末,李迥才在松子的催促下离去。</p>
串儿送他们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p>
“对了,你带话给大郎,让他来一趟,我找他有点事。”</p>
“什么事?”</p>
“私事。”</p>
李迥不高兴了:“什么私事?对我也不说?”</p>
串儿看他皱着眉头十分不愉,很奇怪:怎么了?</p>
“没什么不能说的,帮人捎东西给他。行了,别问了。”</p>
李迥恨恨地瞪着她,吐了一口气:“现在他没在京城。等他回来我再告诉他。十五别忘了。”</p>
串儿送他们到北坊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吐舌:别扭的孩子。</p>
没想到,李迥突然转过头来看她,被抓个正着,让串儿小脸一红,挥挥手,赶紧向家里跑去。</p>
李迥心情大好,在背后哈哈大笑。***(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