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司就该有钱吗?”
“这,我不知道。”朵朵又糊涂了。
“好吧,不过还是谢谢你爹的好意,他的提议我会考虑的。”
“真的?小哥哥,你能答应爹的话就太好了,有你这么好看的小哥哥陪我玩真的太开心了。”朵朵开始憧憬起来。
“可是你爹让我留下来可不是陪你玩的,”
少年阴沉着脸,放低音调:“你爹是让我去为他杀人的,你知道吗?”
“这不可能,我爹他……”朵朵正要辩解。
“小姐!”话还没说完,门口进来一个人,正是长方脸。
“老爷叫您马上回去。”长方脸板着脸轻声轻气却又不容置疑地说到。
朵朵赶紧给锅庄的炉火填了些柴火,又叮嘱了一番冷暖,跟着长方脸离开了。
朵朵走后,少年把饭菜吃了个精光。童年的时候,他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吃饭的事情,饿了就吃,是天经地义的,也没有为它烦恼过,长大后才慢慢发现吃饭是件天大的事情,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件事来。没有饭菜会自动跑到桌子上来,每一顿饭食都有它相应的代价。一个肯给你饭吃的人一定是恩人,一个肯给你好菜好饭的人,那就是大恩人。以前是父母,以后是谁?或者自己是自己的恩人?
“天底下还有比吃饭更重要的事情吗?”少年问自己。
“有,父亲说过,答应别人的事情要做到。我答应了张伯伯过三关后就留在他们家做学徒,我并没有答应侯老头帮他干坏事。”
“如果就这样跑了,是不是傻?”“傻”“那我该不该逃?”“该!”“没饭吃怎么办?”“反正在大坪镇饿不死”“好,就这么决定了。”
兵器陈列架上,刀剑锋芒在光下泛着森冷的光。少年准备寻一块趁手的工具,那匕首寒光烁烁,锋锐凌人,大小刚合适,就是它了。
取下匕首,少年转头来到窗边,在窗玻璃上比划,准备在四个角打八个洞,再串上刚才分好的四根线,一个洞进一个洞出,刚好系住,到时候再一起拉动,均匀用力的话,整个木框结构就会沿着石头的边框,准确地移动出来,不会发生一丝扭曲,就不会卡住了。少年为自己的精心谋划,暗自得意,又提醒自己出去之前要观察清楚所有的岗哨。
成功的喜悦就在眼前,少年不自禁笑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把匕首尖往玻璃上一戳,只听“咔”一声。
匕首断了!
“怎么回事?”
少年捡起断头,研究断裂的原因,火光下,断面呈现出反光,这光芒有些迟钝,不像钢铁那般凛冽,少年掰了一下,想起来这种材料,和家里用的锡壶有些相似。再用力,尽然弯了。关键时刻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少年赶紧走到刀架前,拿起大刀,在手里掂了掂,发现很轻,再折了一下,也是能弯的。其它的,矛,标,弓,弩,箭,铠甲,也全都如此,里面是锡,外面镀了一层银而已。
“怪不得放心把我和这一屋子兵器关在一起,原来全都是假货啊!”“这老头也奇怪,放在这一堆假货是为了什么呢?虚张声势吓唬吓唬客人?这臭老头狡猾的很。”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先逃出去再说吧!”
既然不这个办法不管用,那就再想个别的办法吧!
这些窗户上的的玻璃都是人工镶嵌的,并没有完全严丝合缝的,有的玻璃和和窗格之间有着细细的缝隙。只要有一根铁丝穿过去再从另一个格子弯回来,就可以借助窗格用力拉动。但是眼下哪里有铁丝,只有朵朵身上取来的软绵绵的丝线,这些软家伙穿出去就没有办法再弯回来。
少年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要糊掉了,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撬玻璃的方法行不通了。
皓月当空。少年坐在地上,犹豫要不要放弃算了,可是父亲说过:“说自己不行就一定不行了,所以即使心里感觉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山穷水尽,嘴上也要嘴硬地说,我行,我一定行,这比求神拜佛都灵。”
想到这里少年开始死马当活马医:“我行,我一定行,我行,我一定行……”感觉没那么绝望了。一个图案浮现在少年的脑海里,想起中午观察的时候注意到的一个细节。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少年又重新站了起来。
“月亮啊月亮,你可要再次保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