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逸狠狠盯了古乐几眼,看他无言以对,以为这小子怕了,心中冷笑,脸上平平静静,转头望着薜仁道:“叔,你这下可冤枉我了,能给张老看病,这是求都求不来的事情,又怎敢得罪!再説,张书记什么人?又怎会跟我一般见识,是你老多心了。”</p>
薜仁脸色一缓,也是,张家再怎么厉害,也不会欺负一个医生?</p>
不过这事,就有点古怪了!</p>
薜逸望了叔叔一眼,胸有成竹,话锋一转,面无表情道:“不过有位同行,到也厉害,没瞧病人一眼,就知道病人生了什么病,不仅否定了我的诊断,还説我們《温补学派》也不过如此……永远是换汤不换药,很多病人,就是给我們给补死的。又説,要是按着我的方子下药,非但起不了丝毫效果,反而耗损病人身体不多的元气,对我們温补学派中人,更是不屑一顾。”</p>
“哦,是那位大国手来了!”薜仁神色不动,眉头轻轻挑了一下,平静道,但在场的除非是猪,哪一个听不出薜仁已经动了真怒。一个个都恍然大悟,难怪薜逸一脸委屈,要是那个敢这样否定自己视如性命的医术理论,不与他拼命才怪了。</p>
“诺,便是这位大国手了。”薜逸微笑道,再次转头望着古乐,面无表情:“却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野大夫,年纪不大,口气却不小,显然医术‘精妙无比’,而且口才也是分了得,侄儿自愧不如啊。”</p>
在场的医生,都是吸了口气,要是真照薜逸这么説,那位‘大国手’这下可真把薜家给得罪惨了。</p>
齐齐把目光顺着薜逸目光看过去,薜仁更是恶向胆边生,目光一冷一瞥,似乎要把这位‘国手’给生生撕裂。</p>
某男神太自若站在原地,脸都没变一下。</p>
而这时,薜仁终于瞧清这位‘国手’长啥样子,纵然他前一瞬间,有无数各种各样的想法,可待看清这位‘国手’样子,也不禁地倒吸了口冷吸。</p>
“怎么是这畜生?”薜仁脸色一变。</p>
“是你!”华高普也动容了。</p>
“是我!”古乐淡淡道,一点不怯场。</p>
薜仁当场就有股深深的苦涩,哪怕他修养深,也忍不住想骂娘了!真他妈不是冤家不聚首,这才多久啊,又撞上了!想起当日在澳门,被古乐狠狠打脸的教训,几乎就是他生平最大耻辱。</p>
这下好了,这小子不仅教训了他,连他侄儿栽在这畜生手里,莫不是这小子,真是他薜家克星?</p>
本来薜仁还想好好的教训一下那个否定他薜家学派的大国手,可这时,他是一个字也説不出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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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他妈倒霉,什么地方都遇到这小子。</p>
他可不想再被人给教训,纵然有千般不满,但薜仁自我觉得,论口才,论医术医技和经验,十个自己,也不是这小子的对手。</p>
薜仁有自知之明,体验过古乐厉害,但某位“神医”却没从刚才的耻辱中吸取教训,冷冷看着古乐,添油加醋道:“对,就是他!叔,这小子坏着呢,否定我薜家医术不説,还言温补学派简直无法跟攻邪相提并论。叔,你説可气不可气!我説他简直就是一派糊言,他分明是一个行医骗子!张书记,我看你們,还是赶紧报警,免得被人给骗了……”</p>
“住口!”</p>
“闭嘴!”</p>
两个不同的声间,从一脸怒容的薜仁和一脸气愤的华高普嘴里同时喝出。</p>
“骗子,报警?我看你才是一派糊言,古小友要是行医骗子,我們恐怕连骗子都不是。”华高普一脸怒容,自从他请古乐给刘家看病,弄了个鸡飞蛋打后,那是后悔无比,以为很难再见到这位医术高超的年轻人,没想到,竟在这里遇上了,心里自然惊喜不已。</p>
而华高普此人,历来正直,在医术上,讲究人到老学到老。不过学到他这个年纪,已经很难让他佩服一个人了,极是同一级别中人,华高普也未曾放在心上,最多不过是派系分析,诊断不一。</p>
可唯独古乐,不得不令他佩服,三下五除二,一个方药就把他视为无法用药物医治的病给解决了,这其中的厉害,大概也只有像他这样医术大家才能体会得到了。</p>
偏偏这样的一个大家,竟被人置疑?</p>
行医骗子,简直就是笑天下之大滑稽,让他又岂能不怒。</p>
“给我滚一边去,别在这里给我丢人。”</p>
薜仁从何赌王嘴里,多少知道古乐在公海上干了什么事,生怕侄儿触怒这杀神,又怕这畜生暴怒下,将他薜家医术,贬得一无事处,狠狠盯了薜逸一眼,看着古乐笑道:“古小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p>
低头语气,谁都听得出来。</p>
这就让一旁准备看大戏的观众讶惊了,真是大开了眼界,以为有一番唇枪舌剑,长辈教训晚辈场面,却成了长辈给晚辈低头道歉,莫不是这世道怪了,一向在医界跋扈得不行的薜家,也有踢铁板的时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