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工夫,胶脂自然融化起来,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晶莹闪亮的光泽。
果然是真的。
见此情形,俞飞白脸上露出兴奋之色,举起勺子迎着阳光不断的观察,直到勺中的流质胶脂慢慢地冷却下来,重新凝固之后才意犹未尽的继续加热。
快快快
一会儿,俞飞白又把胶脂煮沸化成了液体,然后飞快倒入了砚台之中,随即急声催促:王观,快磨墨
知道了。
王观早有准备,立即挤了几滴清水到砚上,再拿起墨锭仔细研磨起来。手腕稍微用力,墨锭均匀旋转起来,很快就散化成为浓厚的墨汁。
通过墨锭研磨出来的墨汁,本身就显得比较油亮,现在又添加了荧光树脂的液体,两者相互调和,十分顺利的融合起来,并且在王观的旋磨之中,逐渐发生了一些变化。
差不多了,差不多就行了。
几分钟之后,在俞飞白的示意下,王观停下了研墨的动作。拿起墨锭的时候,砚池中的墨汁逐渐平衡下来,就好像是万古深潭一样宁静无波。
乍看之下,砚池墨汁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当俞飞白捧起砚台。将其转移到阳光底下的时候,一抹幽奇的光华就映照了出来。
哈哈,第二阶段试验成功,胶脂果然能够融于墨汁俞飞白欢呼雀跃起来,又重新把砚台捧回桌上,然后十分期待道:钱老,最后就该您老人家亲自出马了。
嗯。
钱老微微点头,脸上也带着几分笑容。随即在竹质笔筒中抽了支毛笔,再探入砚池中醮取了足够的墨汁之后,又敛了敛笔锋。这才提笔悬空。
一番沉吟斟酌,钱老立即笔走龙蛇,在铺好的洁白宣纸上书写起来。
说句实在话,钱老的书力肯定不及周老。不过也要公允评价,周老的水平与专业的大书法家没有什么区别了,而钱老的水平却属于业余书法家中的最高水平,与普通书法家的实力相当。
另外,钱老学的是赵孟頫的行书,字体圆润峻秀。笔法转折之间格外飘逸。
宁静致远
不久之后,钱老才收手,俞飞白立即狂拍马屁:钱老这字写得真好啊,笔墨浓淡相宜。气势非同一般,充满了大家风范
少来奉承。
钱老笑斥起来:我每次写字,你都说同样的话,你不厌倦。我都觉得烦了。
从一而终,说明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俞飞白笑嘻嘻道:不信你问王观,看我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一瞬间。王观装聋作哑起来,自然清楚俞飞白这是在给自己下套。这话无论怎么回答都不好使,回应了就真上当了。
不过,王观还是小瞧了俞飞白厚脸皮,看到他不说话,俞飞白立即笑眯眯道:看吧,他都默认了
别闹了。
此时,王观有些无语,然后示意道:墨迹已经干透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过来搭把手啊。
霎时,俞飞白急忙把钱老的书法作品小心翼翼地提拿起来,与王观分别执起四个边角,然后轻快来到了阳光明媚的窗边。
两人稍微调整,使得书法作品平坦的暴露在阳光底下。也就是在同一时刻,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墨字,忽然浮现出淡淡的光华。这是一种内敛的幽光,就好像钱老所说,那是从墨字本身透发出来的光泽。
无论是谁看了,第一反应就是这幅书法作品已经成精了,具备了传说中的仙气,灵气,或者妖气,所以才会字字生辉,绽放毫光。
漂亮,太漂亮了。
与此同时,俞飞白神情激动,眼中充满了惊叹之色:钱老,东西归我了,回头我立即请人精心装裱起来,再送给我侄子做传家宝。
可惜了,应该请易之过来写这字的。
钱老随意点头,仔细观赏作品片刻,忽然摇头道:以我的水平,胡乱书写了这四字,简直就是糟蹋了这样的珍宝。
钱老,您这是妄自菲薄了,您老的书法可不比一些书法家逊色多少,甚至比有些书法家还要强王观由衷说道,绝对不是在拍马屁。毕竟有些书法家,只是顶着书法家的名头而已,实际上根本没有多少实力。
对,非常对。俞飞白肯定是连忙附和:钱老这字,简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笔落惊风雨,书成泣鬼神
太夸张了。
钱老摇头,适时走开两步,不想听这种不着调的话。
一点也不夸张。俞飞白誓言旦旦道:您老要是不信,尽管把这幅作品拿出去找人问一问,看看他们信不信
王观闻声,倒是觉得俞飞白这话挺靠谱,毕竟常人在不知底细的情况下,忽然看到了这幅绽放光华的书法作品,说不定视为神迹,纳头便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