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珠说，俺婶子，这个我不能答应，我连人都没见过，等诗旺来说吧。
天边亮的时候，他们到了地界。褚憨子父亲告诉他们说，我以前在这里挖过河，这里有句谚语，，远亮堂堂，近穷的屌蛋精，这里旧社会是出土匪的地方。说着，小四轮停下了。全伟说，唉，又遇到查车的了。
一个上身穿着夏季警服，白色制服变成了灰色，腿上套着肥大的黄棉裤，脚上穿着黄劳鞋，头上戴着没有徽章的黄色大盖帽，大概四十岁的人，站在小四轮前头摇晃着停车牌，高声喊，都……都……下来，联合就……检查……来是个结巴，褚笑着迎上去说，大哥，俺拉死人的车也要检查吗？……那个就……就都要……检查。全伟下了车也走到车头前，着哑巴说话费劲，说，叔，这是棺材，棺材里面是俺家门哥哥，在工地上出事了，就行个方便吧！全伟说伸手去拉结巴。结巴甩开全伟的手，还…………抗法，然后对着边的面包车里喊，兄弟们，他余下的话竟然不结巴了，有人抗法。听到喊声，面包车里下来几个睡眼惺忪着哈欠的人。谁抗法了，其中一个穿戴灰色制服的人喊。就他们，结巴像哈巴狗一样迎着那人喊。褚赶紧说，没抗法，这拉的是死人。那人走到小四轮边上，说，哎呦，电影多了，学会用起地下党的那一套，这棺材里不是假烟就是假酒，兄弟们把棺材敲了。两个同伙折头到面包车里拿出锤子和撬棍来到小四轮边。
褚憨子母亲听到要敲棺材，急得呜呜大哭。褚憨子父亲拉着老婆下了车，跪倒那人跟前，说，领导，这棺材里是俺儿……
同伙中有个二十来岁瘦小的矮个子对那人说，所长，我去闻闻。虽然是冷天，褚憨子都死三天了，那肯定还是有腐臭味的。矮个子爬上小四轮趴在棺材上闻了一下，说，所长，还有那味。。
巧珠拿出一条“红京”烟下了车，把烟塞给那人。那人着巧珠说，妹子，这里面是死人。这里面是俺哥，呜呜，巧珠哭了。
哭，哭，哥不得眼泪。那人在人群中寻找到结巴，结巴，给我过来。结巴哈腰凑到那人跟前，那人踹了他一脚，我日妈，差一点让老子了缺了八辈子德的事。那人弯腰去拉褚憨子父母，跪了，折我寿，赶紧上车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