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端起酒壶,给丁克和自己满满斟上,这才诧异地说道:“丁大哥,你怎么一直都不说话?”
丁克:“……”
你也得给我说话的机会不是……
他仔细想了想,说道:“我最近…认了个大哥,叫蒋国峰,可能就是你话里说的‘蒋门神’。”
“啊……”
史大柱手一抖,酒壶差点儿从手中滑落,这……我的天哪……怎么可能?
他瞬间凌乱了……
蒋门神可是他们村里的头号对手,虽然尚未有剧烈冲突,可单凭将全村拒内市门外多年,也算有些仇怨了。
这才短短数天,丁大哥怎么就……跟蒋门神扯上了关系,还认作了‘大哥’!
怎么二叔公从未提起此事,他不是负责监视蒋门神得吗……师父也全然不知么?
“大柱,你怎么了?”丁克疑惑问道。
“没…没什么?丁大哥,你怎么跟蒋门神认了兄弟了,才这么短的时间啊!发生了些什么?”
史大柱放下酒壶,感觉这酒突然没有了滋味,甚至……有些刺鼻了。
丁克不以为意,将这些天与蒋大哥交往的事情,粗略讲了一遍。
又说到蒋国峰为他修路、赠地、建码头,现在又为他修园子,哦,对了,还有修宅子。
史大柱的嘴巴越张越大,到了最后,甚至能塞下一整个馒头了。
听罢,史大柱慨然地说道:“丁大哥……喝酒……”
此时,酒不再温菜亦冷。
“滋溜……”,一口烈酒下肚。
史大柱长舒一口气:“这样的人,叫一声‘大哥’怎么都不为过啊!丁大哥,我赞同你的决定……”
他无权干涉朋友的决定,况且,蒋门神对丁克豪爽大气,比起他和史家坳强多了,走的近些再正常不过。
只要对朋友是好的,他史大柱心里也高兴。至于村里什么想法,什么反应,跟他立场无关。
丁克见对方认同,也很高兴,附和说道:“是啊,我也觉得蒋大哥人不错!”
两人间气氛重新热络起来,推杯换盏,吃菜聊天,好不热闹。
“对了,大柱,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啊,那是李镇长告诉我的。”
“李镇长?”
“呃……怎么说呢?对了,就是那天拍卖鱼……中间三十来岁那位,现在我在给他做事了。”
“哦……”丁克略微回忆了一下,很快对号入座。
丁克现在暂时还做不到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不过一位如此出众之人,自然是记忆尤新。
两人边吃边聊,越聊越细,一顿饭还未吃完,这十几天发生的事情就都快被史大柱刨根了。
当丁克说到认识了一位姑娘,甚至还发生关系住到一起去时,史大柱惊讶的嘴巴合不拢,连呼厉害,又追问长得如何?
丁克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仔细想了一会儿,肯定的点点头:“漂亮!”
史大柱嘿嘿直笑,吵着要尽快见见嫂子……
就这样,酒越喝越嗨,最后又多要了两壶才尽兴而归。
史大柱此时,早将下午还要去镇委上班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两人相互搀扶着,晃晃悠悠回了山庄。
大黄不见踪影,两人瘫坐在沙发上,大着舌头没聊几句,便各自倒头呼呼大睡。
丁克感觉自己正在跟一位老师牙牙学语,忽然听得一声大叫,直接从梦中惊醒……
史大柱从厨房冲出来,端着那口锅,对着丁克大呼小叫:“望月鳝……这是望月鳝吗……丁大哥你从哪儿弄到的?”
他睡了一会儿,觉得口渴,于是摇摇晃晃去厨房找水,忽然瞥到到锅里有条鳝鱼乱窜,定睛一看,这不正是一条金丝血鳝么?
不对……颜色花纹不对……
啊……该不会是师父讲过的那种“望月鳝”吧!
师父曾说,史家坳老祖曾经捉到过一条望月鳝,服用之后功力大进,因此才扬名四海,闯下这偌大一份家业。
我的天……居然我史大柱也能见到一条!
果然不愧为修行者……丁大哥,你太牛了啊!
丁克睡眼惺忪,一脸懵逼:不就一条鳝鱼么,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你史大柱也太孩子气了呀……
我哪儿知道它是不是什么望月鳝?
不过……好像它当初是对着月亮吐泡泡来着……这么说来,还真有可能是那什么望月鳝喽!
是望月鳝又怎样……原本我打算中午吃了它呢。
丁克突然有些清醒了——
不对……望月鳝……难道很值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