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修码头么?
对啊,如果有座码头,再添一艘船,那他就不用天天守着岸边作钓了,湖里鱼才多啊!
丁克一时间眼睛放光,似乎一片美好世界在向他招手,不对,是整个骆湖都会在他掌中了。
可那光芒瞬间又暗淡了下去。
她若不来,这码头又有何意义呢?哎……
可不管怎么说,蒋先生都是个好人,他还是要感谢的。
然而,下一刻,丁克马上意识到了问题,他这是又被蒋先生赠送了啊!
即便是少年心性,深陷落寞,丁克还是意识到了幽幽的不妥——这是一种不等价的交互,他什么都没有付出,获得如此之多……
那么,他能为蒋先生付出些什么呢?
看看身上之物,丁克陷入了沉思,除了大黄和‘摘星’,那些有价值呢?他又能给与些什么呢?
羊脂瓶子?好像不值钱,送不出手!
身上道袍?是件法宝,应该有些价值,可以考虑。
脚上靴子?那是史大柱送自己的,朋友所赠,不能送。
腰间匕首?天天用来杀鱼的刀子罢了,腥臭难耐,哪好意思。
怀里还有一个石匣,火珠?现在他有柴火灶了,似乎也用不到了,不对,冬天取暖还有些用处,要送么?
至于那七千多块钱一万多块是要还史大柱的,被丁克忽略了),恐怕远远不够蒋先生付出的这些,若是图钱,何来修路送地修码头啊!
其实丁克不知,怀中那羊脂玉瓶可是用上好的和田玉雕琢的,又久经岁月,每一只价值恐怕不下数百上千万,他有五个之多,随便送还两个,足以抵上这些了。
丁克一边思索还赠何物,一边草草做了午饭,饭毕,心情似乎好了许多,便有了作钓的动力,为避好事者目光,寻了处更远之地,艰难地打发了今日。
夜晚,秋风萧瑟,月芒如霜,寒虫呜咽。
丁克久久难以入睡,闭上眼,满是那个人的笑、那个人的影……
可是睁着眼,第二天她若是真的来了,他一定是双眼通红,精神状态极差,必须休息得好才成。
于是,睁眼闭眼之间,丁克人生第一次失眠了。
第二天,艳阳天。
李婉静依旧没来,丁克一颗心沉到谷底。
原来,只是一场匆匆地邂逅么?
如同纸上两条直线,要么平行要么仅仅相交于一点么?
他与她能相识一场,交汇于一点,比起那些平行线,算是幸运的吧?
……
第三天,李婉静依旧杳无音讯,宛若只是一阵清风拂过,丁克自嘲一笑,如同风停杨柳,重新恢复了往日姿态。
只是那道倩影,早已深深烙印在了心底,永不可能拭去。
第四天,码头完工。
金丝眼镜又来了,带了县里的质检房管人员,既是验收工程,也是与丁克做一场交接,毕竟也算不小价值的物业,正规审批正规建设,办个产证直接归到丁克名下才好。
忙完手续,金丝眼镜正要转身离去,丁克却叫住了他。
他已经想好要回赠蒋先生何物了……
丁克早已想好回赠之物,需要金丝眼镜帮忙递送,于是忙叫住了他——
“等等,把这个…送…蒋先生。”丁克掏出石匣,递给金丝眼镜。
金丝眼镜疑惑的接过石匣:“这是?”
“火珠…宝物…打开…小心。”
“啊!这或许…太贵重了,没有蒋先生首肯,我不能代收。”金丝眼镜连忙将石匣塞了回来,只是丁克的手劲,哪里是他一个文弱之人能比的,如同碰了一堵石墙。
丁克坚定不移的说道:“拿去…我的…礼物。”
“那好吧……我先将它带给蒋先生,由他最后定夺,可好?”金丝眼镜小心翼翼的将石匣放进公文包,正欲离去,想了想又转身说道:“蒋先生其实没有别的意思,那日鱼市一见,他觉得丁先生是一位可交之人,有心想与你做个朋友,可又担心唐突了,所以才急先生之所需,聊表心意而已,并不图什么礼物回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