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旭和豁牙子面面相觑,冯旭转过脸又看了看,陈列在架上的泥人,暗想:难不成这些惟妙惟肖的泥人,全是收过鬼的泥人,这眼前有一百多个,那岂不是一百多只鬼,这三伯难道比“钟馗”还厉害。
冯旭走到架子下面,仔细端看这些泥人的表情,越看越逼真,而且每个泥人所表现出来的状态也各不相同,于是开口问道:“三伯,那……您这架子上面的泥人,都是刚才那样自己变出的模样?”
三伯端起茶壶嘬了口茶,笑道:“傻小子,那怎么可能,这些泥人是我捏的,我哪能收这么多鬼魂呢。你可真敢想,哈哈……”
豁牙子也开玩笑的说:“呵呵……,我还以为你去香港带的三件作品也这么“变”出来的,不过三哥啊,你用的这种法术我还从未见过呢,更没有见过用酒画符的。”
三伯得意的靠着椅子抽起了烟,说道:“俗语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门派的酒符算是请那东西喝一杯,要知道这鬼魂无味觉,要是通过符咒,又使其能尝出酒味,那东西可不欣喜至极,必定是知无不答。”
“那您刚才在桌上写的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和鬼魂直接交流?”
“殄文!”
豁牙子听见是殄文,浑身一哆嗦,说道:“哎呀,三哥啊,这个殄文可是烫手的很啊,我只听我师父讲过,从来还没见过呢,没想到你竟然能运用自如啊,实在佩服。”
从三伯口中得知,殄文就是说给死人听的文字,相传是由正一教的高人发明的,因为按照一般的道术认知,这人是无法直接和鬼魂交流,也就是说,鬼魂需要找到活人的肉身,借活人之口才能说话,后来正一的不知哪位高人,竟发明出了殄文,起初的殄文只有读音没有文字,直到到了明代有一个叫做醉颠的道士,发明出殄文的文字,但是因为殄文的识别实在困难,知道殄文的人又聊聊无几,所以就是懂得术数之人,也大都不甚了解,更别说向三伯这样,能运用自如的人了。
聊到这儿,冯旭不禁想到,黑竹林的鱼头镇墓兽也是要喝酒,而且鱼头镇墓兽也像是泥人一样,同样都是死物变活,难道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或者说,鱼头镇墓兽身上也有殄文?
“三伯,我今天才相信,这死物也能变活,我之前就遇到过这样的事。”
“什么?你小子也遇见过死物变活?”三伯语气里充满了不相信,本以为自己是利用殄文是独一份,谁承想这毛头小伙子竟也见过。
“那你讲讲……”三伯一脸好奇。
冯旭看看身边的豁牙子,确定过眼神之后,开始了分段叙述了自己的奇遇史。
第一段讲的就是鱼头镇墓兽,抢酒壶被烧……
三伯吸了吸红鼻头,缓缓的说:“那鱼头镇墓兽,一定是有人用殄文下了咒,”说罢一摊手,将刚才的泥人翻了个,“瞅瞅……这背面我刚才再捏的时候,也用殄文下了咒,要不这死物绝对活不了。”
要不是话赶话说道这里,三伯最后的底牌还是不会亮出来的,毕竟这些个秘术即使对同道中人那也得有几分保留……
“三伯,那镇墓兽血液是银光色而且还是绿的?”
“那不是血液,或是镇墓兽的颜料,就如同这泥人一样,你用匕首扎泥人那带出一定是泥,镇墓兽体量那么大,有些混合着颜料的积液也属正常,只是这鬼魂为甚么会上镇墓兽的身,又是怎么启动的这咒符?”三伯直嘬牙花子,看表情也是有点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