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之前指挥你做的,就是引诱蝉花会的人往相反的方向追踪,但他们却兵分两路来追我们。”江落恒继续说道,“看来那位头领应该是察觉到了我们是在调虎离山,所以我们必须得躲一阵子了。”
“哦好,前辈,我都听你的!”白御桐选择了无条件地相信江落恒。
他转身走入昏暗的巷子深处,穿过岔道,翻过围墙,也越过沟渠,最后来到了一户人家用篱笆围成的后院——很普通的乡土建筑。
白御桐将顾烟柔放在木墙上靠着,然后把身上的白色外套脱下来,轻轻盖在了顾烟柔接近走光的诱人酮体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也缓缓靠着墙坐了下来,一股无比强烈的倦意席卷了他的周身。
唔,好累啊……白御桐把角弓随意地放到了一旁,然后把头向后靠在了木墙上,一副虚脱的样子。
这是他第一次救了一个人,他觉得很有成就感,回去一定得让市长给自己颁个见义勇为奖。想想明天的报纸会怎么写?十八岁帅小伙儿勇斗贩卖人口团伙,并从其手中救出十七岁失足少女——虽然这位失足少女神经兮兮的足足失足了几十多公里,但还是不妨碍小伙子就地见义勇为……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事了拂袖去,深藏功与名。一想到这晚来的成功,白御桐不禁感慨万分。
如果一个人,一直都没有成功的做过什么事,即使一直没有放弃,但总会心灰意冷吧?那么支撑他继续前进的动力又到底是什么呢?或许是之前跑得太快而留下来的惯性吧。
“这是哪儿?”顾烟柔的声音十分低哑,但又有一丝软妹子的妩媚。
“额……好像是叫什么温州镇来着。”白御桐不肯定地说道,他之前听江落恒念过这个小镇的名字。
“那我们离鹿鸣镇还有多远?”
“不知道,我只记得我跑了很久。”
“我哥他们呢?”
“估计在睡觉吧?”
“他们怎么没有来?”
“额……应该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你在这吧……”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诶?这个……我……大概,刚好,差不多,可能,也许碰巧路过……”关于江落恒的事情,白御桐是不会任何人的,因为他答应过江落恒,这是约定,也是誓言。
“哦,那个……谢谢你。”少女紧了紧白御桐随手给她盖在身上的外套。
“啊?嗯。”
……
夜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猥琐。
白御桐惶恐地偷瞄着旁边顾烟柔甜美的侧颜,眼神像是把脸贴在货柜的透明玻璃上看玩具模型的小屁孩,渴望而又遥不可及。
妹仔现在已经睡熟了,几缕散碎的发丝紧紧地粘连在她的脸颊上,使她看起来憔悴而又妩媚。
这不正是白御桐以前所追求的凄美吗?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只是希望自己和她能够在这漫长的黑夜里活下去。
他拿着角弓站了起来,或许是声音太大,吵醒了顾烟柔,她睁开了炯炯有神的双眼,警惕地看向了这边。
“你去哪儿?”顾烟柔平静地问道。
白御桐有些自责不小心吵醒了她,于是轻轻的说道,“我去附近随便看一下,你先休息吧,天亮了以后我再带你回去。”
“嗯。”顾烟柔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白御桐抬头看了一眼远处静谧的夜空,然后纵身一跃翻出了不高的篱笆墙,他回头望了一眼屋檐下靠在墙上歇息的女孩,眼神落寞而又哀伤。
如果她不能再碰剑了,是不是会很伤心呢?白御桐突然想起第一次和顾烟柔见面时的样子了,她喊着“请和我战斗”。
真是要强的姑娘啊,他想。
许久之后,白御桐小跑在荒无一人的街头,只有微弱的路灯照亮他前行的路。
“现在往右边走,第二家就是了。”江落恒的声音回荡在白御桐的脑中。
“是这吗?”白御桐抬眼向头顶的牌匾看去,那里用烫金大字写着“温州药坊”。
“嗯。”
得到江落恒肯定的回答后,白御桐起先轻轻地叩响了柏木大门,见门内没有反应后,又重重地敲了两下。这时门内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向后退了一步,然后静静地等待着。
不久之后,暗沉的门被打开一条缝隙,一个梳着两个丸子的脑袋从其中探了出来。
“你好,那个我是来买药的……”白御桐看着那张精致的面容,诚心诚意地问道。
不知是男是女的孩童紧紧看着白御桐手里提着的角弓,然后又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然后缓缓开口道,“请等一下。”小孩的声音稚嫩而又甜美。
说完,小孩重新关上了门,片刻后门内传出来震耳欲聋的呼喊声,“汤哥,起床啦!有人来抓药了!”
我去,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狮吼功?白御桐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狮吼功?那是什么?”江落恒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额……”白御桐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给他听,他只记得自己到赵临坛家蹭饭时,他的爸妈总是一见面就掐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