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会知道,一个以剑道闻名于世的人,会如此安静地落幕,仅在最后的时刻,释放出了一点光华而已。
遥远的北荒州,一座有些苍凉的大殿之内,荒北冥静静地坐在王座之上,他的下方,还有数十位帝主。
这些帝主,已经成为了北荒冥殿最后的底蕴,可现在的时代,却已经不再是他们的时代。
“殿主,老祖的伤势,究竟有多么严重?攻打忘忧乡的计划,还能顺利进行吗?”有帝主担忧道,忘忧乡如今已是整个北荒冥殿统治世界的最后一道关隘,如果北荒冥殿这几尊神全是重伤状态,恐怕,要想对付忘忧乡,也不是那么容易。
“放心吧,区区忘忧乡,不足挂齿。”荒北冥说道,他的话语中,露出了自信的意味。
下面那些帝主也是一方人物,都惜字如金,既然荒北冥说了,也就不再问。
“不过,我们当务之急,是进行那一项布置。你们知道吗?那才是老祖能不能走出那一步的关键。”荒北冥继续道,其他几人,纷纷点头。而后,飞向了不同的方向。
东夷。
一片空旷的地带,有近千名修士在空中留下了数道流光,流光所过之处,滴落下点点鲜血。
这些修士的终点,是一处灵力紊乱的空间,或可以说紊乱,也可以说,是显现出来的紊乱,实际上,却是一处洞天福地,只是现在这洞天福地中的景象,却极为骇人。
一个个修士带来染着鲜血的骨架,纷纷丢在了这方空间之中。有几个祭司模样的人根本就没有动过,但他们的嘴上,一边念叨一边飞出符文,这些符文将白骨移动,竟然将这些白骨缓缓地堆积成了一座白骨大阵。
大阵散发着极为诡异的光芒,但无人知道,这大阵究竟是怎么回事。
同样的事情还在沧澜大陆的其他地方发生着。
北荒魔地。
十头远古凶兽被残忍屠杀,早已经成为了兽帝的他们从未想到,有一天会被自己孝忠的势力给杀害了。
北荒冥殿一位凡神神色冷漠,默默地做着这一切,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愧疚之感,仿佛这些凶兽,与他们北荒冥殿没有丝毫的关系。
“曾祖,这十个兽帝境的凶兽,能够将这尊阵法布置成功吗?”荒北冥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那人的身后,低声问道。
那人摇了摇头,道:“想要依靠这几头畜牲,就布置出来一座血阵,简直是痴心妄想,继续杀,北魔覆灭的时候,这些凶兽一个没出来,今天,就让他们的徒子徒孙,全部死在这里。”
荒北冥点头,他的身后,出现数名轻世境界的强者,在北魔这块地方,将当年逃离的最后一支势力,也给铲除了个干净,只是这些北魔人,到死才知道,是被光荒之人,害死了他们。
西天,东部的苍茫大漠之中。一座座祭坛突然像是活了过来一般,北荒冥殿的一尊凡神也来到了这里。
“我知道,这个地方,帝主来可能镇压不住,但是,我希望你们,都识趣一点儿。”那尊凡神站在一处祭坛之上,看着茫茫的大漠,冷声说道。
大漠深处,有一些存在虽然暴怒,但是看到那尊凡神在此,却也什么话也不敢说,似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一般。
北荒冥殿的凡神对此很是满意,而后,直接在天空之上盘坐下来,他一个人散发出的威压,足足将整个苍茫大漠给压制住了。
此时,整个沧澜大陆的各个角落,都在建设这种诡异的祭坛,但大陆之上,北荒以外的势力,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诡异的祭坛到底有什么作用。
月痕走出了小院,现在他的境界稳固,在楚国之内,他几乎可以随时出现在任何地方,因此也不担心陈暮雪等人会遇到什么危险。
他之所以出来,完全是因为感受到了天地之间,多了一股很奇怪的力量。这种力量他很熟悉,不属于灵力的范畴。
因为在他登基的时候,他还感受到过这种力量。
“这是祭祀的力量,究竟是什么人,想要以人之躯,承受如此庞大的祭祀之力?”月痕心有疑惑。
祭祀无非祭天地诸神,然而,世间的神也就那几位,而且前面还带了一个“凡”字,又怎么会需要用到祭祀之力?在月痕的印象中,似乎整个沧澜大陆的各种势力,就只有月族会举行这种祭祀之力。
因此,这件事,足以引起他的重视。
月痕一步踏出,已经来到了大楚北部界,这里是与中州相接壤的地方,处于沧澜大陆相对靠中的位置,沿线月河将楚与中州分隔,这种位置,气候宜人,少不了许多平民的居住。
位于大楚的这座大阵,恰好就处于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