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蔡氏和大牛有信心满满的沿着平江最繁华的街道走下去，两人先是问了其他的药店，不出意料的是，里头的当家人一听是菠萝蜜，慈济垄断经营的菠萝蜜，脑袋都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一句别的话都没有，就是一句不收。</p>
或许是因为慈济是医药行业的龙头老大，所以医药行业都惧怕慈济，所以都不敢收。最后，蔡氏和大牛又改变了策略，转找实力雄厚的大商铺去问，这和慈济要好的店铺当然是不收，和慈济一般的店铺也犯不着得罪慈济，也不收，和慈济不是一条战线的，比如何家，就很想收，可是一点法律保证都没有，偶尔一次的投机行为，还可以做，如果想长期做下去，那是不行的，因为有苏萱的合同在前，只要是能查出来是从卧牛岭出来的东西，除了慈济，谁收都是非法的。</p>
有这么一把尚方宝剑悬在头顶上，谁也不敢动。一天下来，蔡氏和大牛彻底泄气了，这才认识道慈济的厉害，还有苏萱临走的时候和慈济签得那份契约的厉害之处，这就是能人呀，能把千里之外的事情都算计的滴水不漏，让别人除了给她打工意外，再也没有什么别的企图，就是有企图也是白企图。</p>
最可恨的是慈济，既然不收他们的菠萝蜜了，为什么还攥着手里的契约不放，这不是成心想整死他们吗？</p>
让他们的菠萝蜜烂在家里，烂在树上，成了一钱不值的有机肥料，现在蔡氏和大牛再也没有了几天前的没好心情了，现在满脑子想的是怎么办。</p>
天都擦黑儿了，再不回去，就要起更前都到不了卧牛岭了，蔡氏和大牛筋疲力尽，垂头丧气的划着船往回走，来的时候是踌躇满志，兴高采烈，回去的时候一脸的颓废，两神的疲惫，两人相对无言，知道了这平江城不是他们能玩儿的转的，世界也并不是那么美好。</p>
二更天的时候，蔡氏和大牛一脸灰败的站在父母跟前，谁也开不得口，没说今天的经过，只是说没找到能收菠萝蜜的大买家。</p>
大牛爹娘看着二人的表现，那还有不知道的，看着他们一副难受非常的样子，也就不忍心在说什么了，只是叹了口气，让他们回去先歇着。</p>
"他爹，你说我们到时候怎么和阿菜交代呀，如果再不尽快找到买家，那些果子可是在树上呆不了多长，到时候让我们拿什么赔给阿菜啊！"大牛娘忧心忡忡的道。</p>
"别想那么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走到那说那吧，现在着急上火有什么用。"李石头大人虽然嘴里这么说着，可是他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的松动。</p>
二牛在里头闷头坐着，听了外面的对话，什么也没说，仰头躺下了。</p>
一连几天，蔡氏和大牛都早出晚归的找买家，原来是找平江有实力的大商家问，几天以后是见人就问，别说，还真给碰上几个，说要买菠萝蜜的，只是不是成批的买，而是买几个自家吃的。</p>
这么着卖出去十来个，这就是一百多两银子，二人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对呀，干什么非得找大买主不可呢，也可以自家卖呀。</p>
于是两人就像加满油的机器一样，迅速的改变策略，从找大买主，变成找小买主。二人回家，把想法和家里人是说，李石头夫妇能有什么主意，当然是满口答应，让蔡氏和大牛全全做主，二牛依然是闷头不吭声。</p>
不过现在事情进行到这个阶段，二牛早就被忽略了，蔡氏巴不得二牛做隐形人呢，最好总也不说话，这样自家就可以全全掌控了。</p>
蔡氏在以后的日子里，就撑着小船穿梭于平江城的大街小巷，沿街叫卖。让蔡氏心疼的是，一进城门，就被扣了城门税，带的十几个菠萝蜜，就被拿了五个去，蔡氏刚要不同意，官差就眉毛一挑，道："你这菠萝蜜从哪里来的，这是要送往哪里？"</p>
"几位差爷，我这菠萝蜜可是自家产的，要拿去城里卖的。"</p>
"自家产的？据我所知，菠萝蜜是只有慈济才可以收的，你怎么就能拿到城里去卖，走，一起去慈济问问吧？"那官差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p>
蔡氏哪里还敢说别的，连忙陪着笑脸，又递上一个菠萝蜜，那官差接过去，在手里掂了掂，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走开了，大牛赶紧划船进城。</p>
两个人进城转悠了一天，把船上的几个菠萝蜜给买完了，随便吃了点东西回家了，回到家里，累得一点也想动了，虽然银子多挣了几个，可是心里和身体的疲劳不是用言语可以形容的出得，这只是菠萝蜜一项，黑糖和果酱可怎么办，这两样东西，到现在还停工着呢，二三十号的工人要养，现在每天没有出产，还要赔进去好多，这么一算根本就不挣钱，还赔钱呢。</p>
没办法，事情已经这样了，万事开头难，蔡氏这样安慰着大牛，也同时安慰着自己。</p>
以后几天里，除了城门官差的课税还多了水路上的过路费，蔡氏看了就气不打一出来，对着那个拦住自己船的漕帮弟子道："出来收钱也不看看是谁，我可是认识你们白帮主的，我小叔和你们帮主可是有交情的。"</p>
蔡氏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惹来那几个漕帮子弟的嗤笑，"认识我们帮主的人多了，谁认识你是那瓣蒜。"那几人说完，对船上的东西拿了一多半儿，划着船，扬长而去，蔡氏气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