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真的，”林华清笑着，看着脸色突变的于清瑶，笑得格外欢畅，“就在刚才，我在洛阳的朋友传来消息，说是终于找到了娘。我仔细打听过，看来，八九不离十的……”</p>
于清瑶怔怔地看着他，嘴微微张着，茫然中竟有些不知有措。过了一会儿，才突然哭了起来，只是才哭了两声，她就捂住嘴，抬手去抹眼泪，又笑了起来。</p>
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林华清也是开心。揽了于清瑶的肩，他轻轻拍抚着她的背，柔声道：“我就说，一定会找到娘的。你看，现在可不是找到了。”</p>
“是，是……”于清瑶低应着，转目看着林华清，想到他那样极自然地就叫了“娘”，心里只觉得热乎乎的。</p>
只是，想想，她又露出迟疑之色，“夫君，要去洛阳，少说也要半个月，只怕母亲会不喜吧？！”</p>
“这你不用管，自由我去同母亲说。”林华清拍着她的肩，一口应下。</p>
第二日，黄昏请安时，林华清果然就去同赵氏禀明此事。而且，还特意地说了已经请示过父亲了。赵氏面色不霁，转目看不动声色的勇义侯，只得答应。只是却说眼看要到中元节了，总不好在祭祖时候离开。尤其是这一年于清瑶是初嫁到林家。</p>
林华清原还想要分辨，可是于清瑶却暗自拉他的衣袖。林华清也就没有再说什么。</p>
转过兰院，于清瑶同他笑道：“既然知道娘真的在洛阳，那早几日晚几日以有什么打紧。总不见得，过了这几日，就又找不到她的。再说母亲说得也对，祭祖是件大事，尤其我才嫁进来，怎么好这时候走呢？我可不想，被祖宗见怪……”</p>
听她这样说，林华清就笑起来。他何尝不知她只是不愿他和赵氏正面冲突呢？也是，现在这个时候，的确不是和赵氏翻脸的时机。</p>
虽然不能立时就启程，可是一连几天，于清瑶都暗暗收拾行装，又打算把锦屏、五儿留在家中，她只带着妞儿和许婆子一起就是。</p>
一连忙了几日，也就将近中元节了。每到中元节，家家祭祖，又有特意请了和尚道士做水道法会的。</p>
到了夜里，更有盂兰盆法会。河畔、湖中，尽是放河灯的人，无数的荷花灯，泛于水面，随水而动，明明灭灭间，如有天上星辰坠落于水中。又有放焰口的大船泊于水面，盆施饿鬼。岸边烧纸钱、送纸衣的，比比皆是。</p>
更有大户人家特许着画舫，在水上泛舟，看着水上岸上的热闹景象，赏着丝竹舞乐，以此作乐。就是寻常百姓，在中元节之夜，也是举家出动，游治于这不夜的都城。</p>
只是，于清瑶却没有心思关注这繁华的夜晚。甚至，只一昧惦记着明日启程的事情。</p>
过了中元节，她真的是不想再留半日。一大早，就叫陆富贵备好了马车，她和林华清去宣华院辞别后，就立刻启程。</p>
行色匆匆，她全无心思去看路边风景，只一昧催着陆富贵再赶得快些。</p>
还是林华清，笑着劝她：“从京城到洛阳，少说也要赶上一天的路才能到。你就算是叫陆管事把车赶得像飞，也不可能几个时辰到的，你这样焦急，岂不是苦了自己？”</p>
于清瑶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可是她的心却仍是急切无比的。只是林华清这样劝她，她倒不好再流露出急切模样。</p>
眼看着天近正午，远远的看到一家茶寮，林华清就笑道：“先都歇歇，歇过了再上路。就是人不歇，马也是要吃草的。”</p>
于清瑶笑着瞥他一眼，怪他好似把自己说得不尽人情似的。</p>
茶寮虽小，可是在这大道之旁，却也生意红火，还没进茶寮，于清瑶已看到里头有了客人。她也未细瞧，与林华清在那看着脏了些的桌旁坐了。许婆子她们自去坐另一张桌子。</p>
于清瑶还在听着林华清点菜，那头许婆子突然一声惊呼。竟是大声叫道：“太太，”</p>
于清瑶一惊，应声转目，望过去，也不由得怔住……***（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