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过于清瑶的目光,明氏往前踏了一步,去扯那随风轻拂的柳丝,“弟妹吹得这么好,不如就教教我吧!”</p>
“大嫂,这叶笛是不能用柳叶的……”于清瑶的话还未说完,异变突生。</p>
明氏去攀扯柳枝,身体往湖边倾得太近,不防脚下的石块却是松的,身子一前倾,那块石头就被踩翻了。明氏身子一晃,惊呼一声,人已经栽近了湖里……</p>
跪在堂前,林阔海额上已经浸出微汗,可是听着上面母亲一字一句的喝斥,却是不敢出半声。好不容易,等赵氏终于说完了,他才涩声道:“母亲,您莫再太怪素娟,其实这件事,不是……”</p>
他的话还没说完,赵氏已经气得把手中茶盏砸了过来。“你个混帐东西!一心就只是向着你房里的悍妇是吧?”</p>
林阔海有苦说不出,只能垂下头去,闷不作声。赵氏瞪着他,还要再骂,却突听“哗啦”一声,竟是有人未曾通传,直接撩帘而入。</p>
赵氏眉毛掀起,还未曾喝斥,房里唯一留着的丫头晴好已经沉声喝道:“好没规矩!谁叫你进来的……”</p>
那小丫头被喝,吓了一跳,壮着胆子叫道:“晴好姐姐,兰院那头的五儿姐姐刚才过来说,大太太掉进湖里了……奴婢……她们都不进来……”</p>
林阔海听到前面的话,哪里还顾得上听那小丫头后头还说了什么。不及向赵氏请示,他直接跳起身,喝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大太太好端端的,怎么会掉进湖里?”</p>
小丫头更怕了,“奴婢不知道,只是听五儿姐姐说,大太太掉进湖里,现在还没捞上来!”</p>
林阔海一听,哪里还忍得住,顾不得和母亲打招呼,推开那小丫头,他快步奔出了门。</p>
赵氏瞪着儿子的背影,气得直拍桌子,“孽帐,孽帐……”缓了缓,却又皱眉:“晴好,你打发人去看看,老大媳妇和老四媳妇,到底是在搞什么鬼?!”</p>
晴好应了一声,出去吩咐人,刚迈出门,就听到赵氏在房里叹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p>
出了门,耳房那头雨霁就转出来,冲着她招手,等她一过去,就急着问:“大爷走了?他没答应吧?”</p>
晴好摇摇头,看雨霁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不由目光微闪。想了想,才道:“说是大太太掉进了湖里,大爷这会儿正赶过去呢!”</p>
“掉进湖里?”雨霁眨了眨眼,忽然笑道:“这事儿真是奇怪了,怎么最近掉湖里的这么多呢?又不是多大的湖,能有什么要紧的……呀!大太太可千万不能有事……”说完,也不理晴好,拨脚就往外跑。</p>
看着她的背影,晴好拢了拢手,抬手理了理碎发,转身慢悠悠地往正房里走去。</p>
林阔海一路狂奔,跑得肺都快炸了。平日疏于活动,他自出生以来也没有这样跑过。可就是这样,他仍嫌自己跑得慢了。</p>
远远的,看到湖边,他已经先急着叫起来:“娘子……”奔进湖边,他先看到的却是站在湖边的于清瑶。</p>
“四弟妹,你大嫂呢?”惶然四望,看不见什么人,他更是觉得心里发慌。“那群混帐奴才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个时候,还不快来……弟妹,你大嫂呢?”</p>
于清瑶看着林阔海,目光忽闪,忽然就转过头去看湖面,也不答话,只是轻轻一声低叹,似有无尽悲伤。</p>
林阔海听到她这一声叹息,只觉脑袋“嗡”的一声,顾不得多想,几步窜到湖边,“扑通”一声就跳了下去。</p>
“夫君……”隐约仿佛听到素娟的叫声,可是他这时候哪还顾得上去细听,脑袋一探,先沉入水中去寻找自家娘子的身影……</p>
“夫君……”自远处水榭跑过来的明氏,裹着毯子,看着林阔海跳下湖去,已然傻了,“弟妹,你怎么不拦着他?你大哥他……”</p>
于清瑶眨巴着眼,忙着推卸责任,“我也不知道大哥怎么就突然间跳下湖去了。我这儿还纳闷呢!大嫂,我看,大概是大哥他太关心你了,以为你还在水里,才会这样吧!”</p>
明氏看着她,嘴唇颤抖,却到底没有说出话来,只是急急奔到湖边,跪下身去,冲着湖里,大声叫着:“夫君!夫……阔海……”***(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