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斥候一腔悲愤，顿时噎在喉咙里。</p>
郁闷小片刻，斥候这才垂首再次报告孙策：“启禀将军，不是巢湖水贼全军覆没，而是黄盖水军全军覆没！”</p>
“巢湖也好，太史慈也好，不都是一样吗……嗯，你刚才说什么？”孙策突然似乎明白点什么。</p>
斥候不得不重复第三遍：“黄盖水军作战不力，为巢湖水贼全歼！”</p>
孙策面现迷茫，继而喃喃重复一遍：“黄盖水军被巢湖水贼全歼？”</p>
“黄盖水军血染长江，六百艘战船，无一逃脱。”斥候咬牙切齿禀告。</p>
“六百艘战船，无一逃脱？”孙策瞪大双眼，沉声喝道：“怎么可能！六百艘战舰，其中可是有数十艘楼船，两百余艘大型蒙冲、走舸！六百艘战舰，四五千战兵，纵然是刘繇全胜时期，也不敢夸辞一战全歼。”</p>
插播一句，黄盖水军体系，与巢湖水军体系截然不同。单从战兵上来说，由于巢湖兵少，只能强行征调渔民、保丁划船；反观黄盖水军，水手皆由战兵充任，平时划船，跳帮白刃时为战卒。也即是说，巢湖水军，是由五千辅兵和万数流民组成，而黄盖水军，全都是百战精锐，其用来划船的水手，个人战力远胜于巢湖普通辅兵。因是，黄盖损失六百艘战船，与巢湖损失六百艘战船，绝对不是一个概念。</p>
斥候在孙策虎威下赫赫发抖，强忍惧意回答：“据跳江逃生兵卒称，巢湖水贼会妖法，能驱使毒烟。毒烟所到之处，我军士卒萎靡，眼不能微睁，口不能呼吸；而巢湖水贼，红发赤眼，横行无阻，越战越勇。一旦人为毒烟侵袭，任是百战精兵，也别想抵抗巢湖水贼分毫。”</p>
“毒烟？”得到意外回答，孙策颇感意外，试探问道：“瘴气那种？”</p>
斥候狠狠点点头：“有点类似瘴气，但是比瘴气更猛，更烈。毒烟所至，战兵瞬间萎靡；即便侥幸逃脱，也因毒烟侵袭，或染风寒，或头晕眼花，或咽喉肿疼，或痢疾腹泻，或有气无力，千奇百怪。若非因为烟雾毒性太强，黄盖水军即使兵败，也不至于全军覆没。”</p>
毒烟、瘴气……</p>
孙策忍不住揉揉额头，隐隐觉得惹上大麻烦：“司马黄盖可好？”</p>
斥候回答道：“战船半沉，主将黄盖失踪，生死不知。”</p>
生死不知……</p>
孙策瞬间握紧拳头，不禁咬牙切齿：“一员老将，五千战兵，就这般莫名其妙折损在长江！巢湖水贼！巢湖萧言！其先，我还奇怪，公瑾怎会对区区水寇一见倾心。原来，巢湖萧言竟然如此阴狠，竟然如此厉害。毒烟、瘴气，他究竟是怎么收集的？”</p>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孙策顿时有意亲眼见见毒烟威力。轻松灭杀六百战船、五千战兵，恐怖如斯的武器，孙策岂敢不重视？倘若巢湖水军登陆，又在芜湖放毒烟，孙策四万步骑亦不是一日折尽？</p>
一念至此，孙策吩咐亲兵牵来战马，吩咐斥候道：“前面领路，带我一观巢湖毒烟。”</p>
斥候大骇，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巢湖水贼所放毒烟，极其厉害，无人能抗，若是将军为毒烟所害，岂非……”</p>
孙策冷言说道：“你只管带路就是。生死自有天命，天若要我亡，我又岂能生哉！”</p>
得闻巢湖水军放毒烟全歼黄盖，众骑将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神情，既因黄盖生死不知担忧，又因毒烟迅猛而惊惧，继而怀疑毒烟是否真有那般厉害，最后环视四方，唯恐巢湖水军潜来，偷偷兜放毒烟害人。</p>
因是，闻听孙策有心亲观巢湖毒雾成效，众骑兵异口同声劝阻，言长江危险，万万不可弃。</p>
奈何，孙策素来亲临战阵，不惧生死，怎会害怕毒烟侵袭？</p>
孙策断然否决众人劝阻，翻身上马，驰奔黄盖兵败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