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符道:“相貌倒有几分相似,举止却大异!算了,事已至此,人也更换不了了!但是老二素来与我不对,若这次他寻到真的豫章公主,必会到父皇面前谄媚,揭露于我。当务之急,是要了那女子的性命!”
严道育道:“那若是真的豫章公主的话,便是亲妹妹,你舍得要她性命?”
刘义符道:“顾不了那么多了,何况她失踪多年,别说我们做哥哥的,就算是父皇也早当她死了,我不能为了一个死人,毁了我们全盘计划!”
严道育道:“也好,杀了这女人,我们这里就万无一失了!”
刘义符道:“我还在想你这法式为什么只对老三管用,而对老二无用呢?”
严道育道:“这法式也讲天机,庐陵王命又硬、性子又邪,自然难以近身。”
刘义符道:“这老二活蹦乱跳地,就处处与我作对捣乱,你赶快再做场法式,加大力度,只要老二病在床上,我方才好要那女子的性命!”
严道育道:“遵命!今晚就做,太子爷你可笑笑吧!”
刘义符站起身,捏捏她的脸道:“只要你帮我办成这事,有的是你的好处!”
严道育笑道:“妾身不要好处,只要太子爷开心!”
刘义符笑道:“事情一成,我自会来找你,咱二人一起开心!”
二人调笑成一团!
当日夜晚,严道育在豫章公主府做法,用针猛刺穿着刘义真衣服的纸人,正在高潮时分,刘义真带着刘裕的近侍蒋虎牢闯入豫章公主府,人赃并获,当场逮捕正在做法的严道育,一并带走豫章公主和王鹦鹉等人。
刘裕亲自审问豫章公主,刘义真与蒋虎牢在一旁陪审,刘裕道:“妙因女尼,说,你为什要谋害庐陵王和宜都王?”
妙因跪在地上抖做一团,道:“我没有冒充公主。”
刘裕脸色阴沉,将一册卷宗扔到妙因面前,道:“你看看,你们尼姑庵的记录簿,你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原名戴云凤,戴家村生人,父亲戴玉柱,母戴张氏,哥哥戴云刚。你五岁出家,父母已亡。你是不是让我把你兄嫂带来,才肯认账。说,到底谁指使你?”
妙因磕头如捣蒜,道:“皇上饶命,是严道育严天师带我来的,谋害两位太子之事都是她做的,与我无关。”
刘裕道:“谋害两位皇子?义隆病倒也是你们做的?”
妙因不敢说话,只是跪在地上发抖。
刘裕喝道:“说!”
妙因道:“一切是严天师的主意,她命宫女王鹦鹉胁迫我,我不得不做!”
刘裕道:“你们在朝中的内应是谁?”
妙因颤声道:“是徐湛之徐大人?”
刘裕道:“还有谁?”
妙因道:“还有,还有太子。”
刘裕拍案而起,怒道:“将刘义符和徐湛之收押,刘义真负责彻查此事。严道育与妙因还有宫女王鹦鹉凌迟处死!”
刘义真求见刘裕,见长公主正跪在殿下,哭得眼睛都肿了。一看见刘义真,便扯住刘义真的衣角,道:“义真,你帮我求求父皇。饶了义符和湛之吧!”
刘义真严肃道:“大姐,湛之这次可闯了个大祸。险些害死我和老三。”
长公主道:“是做姐姐的对不起你们,二弟,你就看在你姐夫年纪轻轻就阵亡沙场,只留下这一丝血脉的份上,帮我求求父皇,饶了湛之吧!他若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刘义真知道,这话表面上是说给自己听,其实是说给父皇听的。刘裕可怜他们孤儿寡母,徐湛之多半是要放的,刘义符毕竟是长子,恐怕再错也是要留他性命的,自己若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恐怕会引父皇猜疑。倒不如顺水推舟,帮大姐求情,让父皇明白我注重亲情。也可以趁机拉拢大姐和湛之,至于刘义符,犯了这么大的事儿,想要翻身恐怕很难。
于是刘义真跪下磕头道:“请父皇看在已故姐夫的份上,再给湛之一次机会。也再给大哥一次机会。”
刘裕铁青着脸对长公主道:“你还有脸提故去的父母,骄纵儿子,全京城都知道。你不管,正好趁着这次机会,我替你管!至于义符那个孽子,也是我管束不周,让他俩先在狱里反省吧!你别哭哭啼啼得了,先先去吧!我与你二弟有话说!”
刘义真见刘裕已经松口,便给长公主使眼色道:“大姐先回去休息吧!父亲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长公主也听出了刘裕的意思,谢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