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猎奇多过慌张的我,随口问道。
“你猜,猜对了保命。”只听见一道清彻悦耳的女人的嗓音,使身为异性的我,有点轻举妄动的邪念。“老实说,男人都这样吗。”她不由分说。握着刀刃的手,慢悠悠的移开,顶替另一只手在我的脖颈上画了一个圈。
然后我眼瞅着尖锐的刀锋向着微妙的地方探滑。
“给点提示呗。”胆战心惊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为了什么学会了得寸进尺。无奈双眼却背离我的意志,想要去探寻刀锋游走的私域。
“不好意思,弄疼你了吧。”她怪笑着,像剪刀手爱德华的好朋友。在我的生命线上,寂静的搁上一把刀。
“别呀。”我唯有报以苦笑,我想不出其它的办法回应她的恶作剧。
“好烦啊。”她像捣腾古玩一样盘弄那把刀。
“大小姐,别玩我啊。”这时,我眼抓着刀刃,跟着忽左忽右,喘上揣下。仿佛一不小心,强者便可封喉,弱者变成阉狗。
“那好吧,我要松手喽。”
“你一松手,我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
“那你就恨好了。”
她笑了,笑的心驰神往。
“我们是不是由爱生恨过。”
这句话显然没来由。但被我说了,我也没觉得多意外,更谈不上好伤感。
只是不知道这句话说出口的意义,它有什么使命。哪怕萍水相逢,我也特想知道为了什么而说出口,害我的嘴里五味杂陈,像极了改编的脚本。我被自己的抢白整懵了。
“忘了,倒有可能。”她说罢,眼角收起微微笑意。“不好意思,是我忘了。”
可能是入戏太深,内心似乎有点小庆幸,虽然她拿着刀,我空着手,等她像割稻草一样,把我的脑袋贴在刀口上。可我警觉的感到,她的应激反应是真实的,是为了掩盖什么。
眼看着刀锋缓缓逼进,我的小腹紧绷,心生颤栗。然而,仿佛冥冥之中,老天自有安排。
冷石,侦探。他扮演着黑白双煞极度舒适的一面。既让你惊奇,又让你想起来背脊发凉。
“好嘞!尽管闹!”他狂跳嬉笑,“一个有口无心,一个有心无悔。”他话里有话,仿佛暗语中伤,“爱也好,恨也罢。你们啊!为什么不学好。”
我只觉得他很啰嗦。
这场对质不痛不痒,只能招募到侦探的一通啰哩啰嗦,领头的大叔则一语不发。最后,我背后的女人也似感到了无趣,悠忽隐去身影。连我腹部上的刀刃,真如雪光扑灭。
“走吧,留给你的时间所剩不多。”领头的大叔留了句悬疑莫测的话,不置一词的解释就堵上了侦探的嘴巴。
事已至此,我想。那就跟他们走吧。
那个叫星儿的女人又在此刻走在我的左手边。浅紫色的风衣,宽松的长裤。将脸庞遮去一半的柔长卷发,泼墨般萦绕耳下。大叔充当着引路人的角色,不紧不慢的走在前面。掀起帽檐时,我们才能看到他有双白灼如焰的瞳仁。
“就在这里等吧,很快就会有人来接应。”
“古桐,能叫上头的人派辆车吗。”
“坐车,坐车,白天到晚的坐车,你不嫌烦我还嫌腻呢。”
“星儿,说话小点声。”大叔叮咛了一声。
“都是有钱的主啊。”我唏嘘不已。
“你也不差。”星儿斜挎着腰,故意怼我。
“我也想尝尝父债子还的滋味啊。”侦探仰头大笑。
这两双快嘴一唱一和,着实让人捧腹,但让我感到不堪。
“去你的,别给我在这添乱。”
“呦呵,爆粗口,跟我在一起总算有点长进。”
“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