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过了中午,等到了晚上。烟火味弥漫着走街串巷。
司机载着我们穿过杂耍的艺人,拥堵的行人,玩乐的男人和女人。被个哄闹的孩子沿着林荫道追逐过路的汽车嬉皮笑脸。
目不暇接的景象到了百汇楼渐渐恢复了秩序,可能还是有人喜欢治理繁华街区的治安吧。
门童核对了名单,对我们莞尔一笑,表示冒昧的搅扰和欢迎。侍者们接过我们需要存放的东西,引我们走进富丽堂皇的大厅。典雅的枝形灯具勾兑着我们的体温。
姨父一家安静的站在我们面前,他说可算把我们盼来了。我父亲笑他说。你在美国迟到个两三分钟,别人会不会以为你在数钱。说完。他们笑着握了握手,拍打着对方的肩膀,聊以慰藉。
我的俩个表哥,步履稳健的走到母亲面前,向她问好。得到我母亲惊讶的夸赞后转向我们,妹妹们腼腆羞涩的躲在母亲身后叫了两声表哥就被同龄的孩子吸引了。她们找到玩伴,只剩下我和母亲了。接着母亲的朋友也把她拉走了。
这下子,我可没有挡箭牌了。所以我也不必假装的很斯文。脱离了母亲的视线监管,我抓住了闲聊的机会。在李凯的互动下,谈话的内容变得诙谐有趣,李可也自然成为了谈话的中心。
我顿时觉得我们是三个活力满满的年轻人,既使我们尚未够到成功的地位,但也享受游散带给人的解放。
我们走进一间休息室,门扇替耳朵削弱了声情并茂的《夜上海》。围坐一圈,圆桌上有客人们玩剩下的纸牌。邻桌还有几位像是看管孩子的老人。对面一桌有个毛线衫的姑娘和她黑大衣的父亲。开门走进来的时候,他们的谈话慢了下来,留意到我们。孩子们猎奇的感觉,一会儿就消失了。不像成年人说的那样,等一会儿我们再观察。
“什么时候能把美国的摇滚带来就好了。”李可显然酷爱摇滚,不受拘束的敞开话题。
“祖国会有的。”
“什么时候?”
“不远的将来。祖国会有自己的摇滚之父。”
“什么是摇滚啊?”陌生的词汇让我感觉新鲜,让我的拘谨佯装不住,抛出疑问。
“听了,让人摇摆不定,让你内心柔软的地方变得炽热变得坚硬。”李凯给了我一个莫名感到兴奋的解释。
“我要成为一个摇滚诗人。”
“老哥,要不,你给我们写一段。我猜忆云也想结识一位诗人。”
“真的假的?祖国的,还是美国的。”我冒冒失失的,担心顶撞了李可又补了一句。“还是本人的。”害得李凯哭笑不得。
李可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支银灰色的钢笔,说了句。“我要写在你们的手心里。”
“写的不好,你要给我洗脚。”
“我看用不着。”
“洗脚,我就不用了吧。我一个女孩子。”
“李可在美国可是很开放的,他只会给他女朋友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