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风说:“你照顾她要用你的命來折腾吗。”
洛痕心中的愤怒蓬勃而出。她说:“媚儿不來宫中救我。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若媚儿死了。我这条命陪给她也是她亏了。”
君临风压下心中的怒火。他说:“我会找最好的太医來给她看病。她不会有事的。”
洛痕冲君临风嘲讽的一笑:“皇上放心。有最好的太医给臣妾看病。臣妾也不会有事的。”
君临风手颤抖了下。他双眼冒火:“你和她不一样。”
洛痕嚯的一下从床上站起身。她高声道:“我和媚儿有什么不一样。对的。我和她是不一样的。她烧不退。她明天就会死了。我起码还可以苟活一个月。”
君临风的手扬了起來。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洛痕眼神冰冷的看着君临风。她说:“你打吧。你怎么不打了。我说得不对吗。只有你君临风看中的人的命是命。www。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君临风慢慢的将手放下。他说:“洛痕。你该冷静冷静。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就是民间的泼妇。”
洛痕仰头笑了起來:“哈哈哈。这难道不是你所期望的吗。你那高不可犯的自尊心。你那决不允许被践踏的骄傲让你很恨我吧。我欺骗了你。我背叛了你。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你想起我把你团团转你是不是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
君临风:“闭嘴。”
洛痕心中压抑的东西爆发出來。她根本停不下來。她要把一切伤人的话变成一把尖刀。狠狠的插进君临风的心脏。让他同她一块。无法呼吸。
“让我揭穿了你爱的假面具你受不了了。我也觉得我错了。你怎么可能只想把我碎尸万段。这样根本不能解了你心中恨的十分之一。你看。你做到了。你虽然输了南北战。可是你娶了南王为妃。你羞辱了我。也羞辱了南国的百姓。你监禁我。你吞噬掉我所有的力量。我伤害了你的骄傲。你就粉碎了我的骄傲。我欺骗了你。你就不再让我拥有说话的权力。我逃避你。你就让我避无可避。君临风。我如今这般又病又残又无力的样子是不是让你很开心。”
“啪。”
君临风看着洛痕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心中的愤怒越演越烈。他的手掌就那样重重的落在了洛痕的左脸上。
洛痕被君临风这巴掌直接扇到床上。她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若不是看到她胸口的剧烈起伏。君临风几乎要以为她被他扇死了过去。
君临风不敢开口说话。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声带在颤抖。他一说话。就会泄露他内心的恐慌。洛痕趴在床上。也沒有说话。她觉得自己眼角有温热的东西滑下。滑下。然后湿润了她的锁骨。
洛痕趴着。君临风看着。跪着的侍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君临风努力平复了自己心里涌动的情绪。他开口道:“你总是说朕监禁了你。那朕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监禁。从即日起。你不准再踏出承恩宫一步。你的侍女松琴也不能再伺候你了。朕要她去冷宫伺候那些疯婆子。她应该会很习惯吧。毕竟你如今和那些疯婆子也沒什么两样了。”
洛痕的身体动了一下。不过她仍旧沒有发出声音。她的牙齿咬着嘴角。拼命的抑制住想要破口而出的骂声。
君临风说:“百媚朕也会带走的。她是生是死。你再也无权知道。”
洛痕将埋在被子上的头抬起來。她清冷的眼燃着剧烈的火光。
君临风面无表情的说:“你不能怪朕。这一次都是你咎由自取。”
洛痕看着君临风一字一顿的说:“君临风。我恨你。”
君临风往后退了一步。他的身体出现了不自然的晃动。他稳住自己的身体。苦涩的开口道:“不能爱我。恨我也是好的。”
洛痕说:“要我爱你。痴心妄想。”
君临风不再看洛痕。他吩咐跪在地上的侍女道:“你们都出去吧。从今以后不用在承恩宫伺候着了。”
“是。”
君临风居高临下的看着洛痕。他在等。等一个可以让他回心转意的道歉。哪怕那个道歉一点诚意都沒有。他也可以装作她是很有诚意的道歉。
她一向很擅长如此。轻易的把他惹怒又轻易的逗他开心。
洛痕看着君临风。冷漠的说道:“你还不走吗。难道你再等我向你摇尾乞怜。君临风。不可能的。永远不可能的。”
君临风喉头动了一下。他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踏出了承恩宫。
君临风一出承恩宫身体就一个踉跄。险些沒站的稳。跟在他身后的喜书连忙上前扶住他:“皇上。皇上。您沒事吧。”
君临风摇头。他说:“朕沒事。”
缙云城背靠一片连绵的小树林。君临风一身轻便的衣服。手中的剑上下翻飞。一剑横扫。他周围的大树。齐刷刷的都倒了下去。
君临风一掌将地上的落叶震到空中。他舞着剑。穿梭在落叶之间。等他再次落地。那些飞起的落叶被剑气化为了霁粉。
“啪啪。”掌声入耳。君临风望向來人。
“你怎么來了。”
滄烟冲君临风挥了挥手中的酒坛。声音柔媚:“我來找你喝酒。”
君临风说:“朕吩咐过不准任何人打扰。”
滄烟笑道:“他们又怎么能拦得住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君临风不领情的说:“朕想一个人静一静。你走吧。”
滄烟说:“忘忧也不喝。”
君临风的目光落在滄烟手中的酒坛子上。他说:“你的消息得知倒是很快。”
滄烟说:“筝妃被监禁起來。一瞬之间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后宫。”
君临风无奈的道:“竟然那么多人见不得她好。”
滄烟坦率的道:“心系皇上的人自然不希望她好。”
君临风说:“女人真是奇怪。”
滄烟说:“男人也很奇怪。”
君临风问:“你手中的忘忧年份多少。”
滄烟说:“两个月。”
君临风说:“这次我们可以不醉不休了。”
滄烟笑容明媚。她将其中一坛酒扔给君临风。君临风接住。两人席地而坐。就相互碰着酒坛子。对饮了起來。
比之君临风沮丧的心情。滄烟的心情看起來是相当不错。她问:“这酒怎么样。”
君临风说:“你酿酒的技术一向不错。”
滄烟抱着酒坛子喝了一大口。她说:“我俩多久沒这样面对面抱着坛子豪饮了。”
君临风说:“四年了。”
滄烟点头。她说:“时间真是眨眼就过去了啊。”
君临风点头。
滄烟眯着妩媚的双眼。她面色酡红。说:“你还记得四年前我们为了什么喝酒吗。”
君临风说:“为了胜利。”
滄烟说:“那时候你已经处理掉所有与你意见不和的政敌。整个北国已经被你牢牢的掌握在手中。你是北王。再也沒人敢來指责你。十年的忍辱。我们是最后的人生赢家。怎么能不高兴。”
君临风说:“那一次。你醉得很厉害。”
滄烟摇头。她说:“我沒醉。我爱着你。从小就爱着你。我以为你也是爱着我的。我才会借着酒意对你说。娶我好不好。”
君临风说:“你现在后悔了吗。”
滄烟摇头。她说:“我不后悔。只要我在你身边。你总会完完全全的属于我。”
君临风说:“我想要洛痕。”
滄烟抱着酒坛灌了一大口。她说:“你好残忍。不过沒关系。我也可以残忍。洛痕的身体我早就查过了。根本救不了。”
君临风的脸色沉了下去。他闷闷的喝着酒。
滄烟见此就笑了。她说:“不懂你再坚持着什么。”
君临风问:“你不懂我的坚持。你由是为了什么坚持。”
滄烟醉眼朦胧的看着君临风。那双妩媚的眼睛全是君临风的身影。她说:“我坚持因为我看得到希望。”
君临风说:“我坚持是因为我觉得有奇迹。”
“奇迹。”滄烟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大笑了起來。她说。“什么时候堂堂北王也相信起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君临风说:“我这一生只允许自己纵容了两个女子。”
滄烟好奇起來:“一个是洛痕。另一个是谁呢。”
君临风说:“你不觉得我很纵容你吗。”
滄烟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狐狸。她说:“从你嘴里听到比我猜到更让我开心呢。”
君临风说:“我想救她。你帮我。”
滄烟说:“你觉得我会帮你。”
君临风点头。
滄烟说:“我救不了她。”
君临风说:“你可以把她变成活死人。”
滄烟说:“你这是在逗我开心吗。”
君临风说:“如果这样做你会开心的话。你就做吧。”
滄烟嗤笑。她说:“真当我好哄。你是想为她留住一线生机吧。”
君临风喝着酒不说话。
滄烟说:“行。但是有条件。”
君临风皱眉。他说:“我不喜欢被别人威胁。”
滄烟说:“我不算别人。我是你的妃子。在 民间。咱们可是夫妻。是互相扶持的两个人。”
君临风的心软了。他说:“你的条件是什么。”
滄烟说:“你不能只宠着洛痕。偶尔疼疼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君临风沉默。
滄烟气笑了。她半嗔半怪的说道:“难道我就那么不招人疼。”
君临风摇头。他说:“我只是奇怪。为什么洛痕看不见我的宠。”
滄烟说:“我也不知道。”
君临风站起身说:“走吧。”
滄烟看着地上的空酒坛。她吃惊的说道:“你都喝完啦。”
君临风点头。
滄烟看着自己坛中还剩小半坛酒。她不舍的将酒坛递给君临风:“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