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简国华噗嗤一笑,转身去一旁小架上的脸盆洗帕子,笑话道:“都擦好了可不就高兴了,您慢慢儿高兴着吧。”
这都擦好了拍来的手,下次不问“欲擒故纵英文怎么讲”,问“口是心非英文怎么讲”吧。
简国华正想着又乐出了声,嘀咕了一句:“难道是outhyesheadno吗哈哈哈哈…”
“你在那嘀嘀咕咕说么呐!”文熙民抱臂在病床上气鼓鼓,皱眉看着他,大有一副不说楚就砸锅卖铁砸你骂娘的架势。
“没么,说…”简国华斟酌着用词,手正拧着帕子在撑开了挂晾架上,笑道:“说你谋我姥姥了,谋我吧。”
好家伙,这给人不会了。
“么玩意儿?”文熙民当下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不是好意,皱眉反问中还有些凶巴巴的。
“哈哈哈哈…”简国华甩甩手上的水,走到他身边落座,讲:“夸你呢!”
“嘿!”咱们小少爷脾气说来就来,抄起枕头就是干架,可惜病体无力,一把就简国华给攥住了。
“你这还恼羞成怒呵呵呵呵…”简国华笑的时候气息有些弱,听着像中气不足,讲:“你这一天天这么折腾我,哪里是谋姥姥,你就是谋我,折腾人嘛这不是。”
好心伺候你,你这还折腾人天,又不是我把你给撞了。
“我就折腾怎么地!”文熙民傲气起来,讲:“恩断义绝啊,以后,你少了一个翻译书的搬运工,圣约翰女同学们少了一个外洋通货的好闺蜜!”
“你看着吧!”
“不敢不敢,我的错。”简国华不说笑了,下他非要举着枕头挥舞架的手,仔细看了又看,上头有纱,纱隐约能看着微微红色,这是一处外伤,换药了时候看见了,伤口有三宽。
“疼死了。”
“我的手又不是你疼!”文熙民还在玩闹,一下抽手,冲他吐舌头鬼脸。
骂道:“老子就说不能带你上山,你他娘的不敬神明,怎么报应我这来了!”
原本以为,会一如常听他说一句:你个留洋来的怎么还封建迷呢。
谁他鼻息长长沉了一口气,点头讲:“我道,我替不了,所以心疼你。”
这突然起来的正经人无所适从,文熙民一下有些不好意,是不是自己话说的重了,让他愧疚了,可这太玄学,没么好抱歉的,说是有人刻意为之,不怪他。
“我呸,以为说两句好话我能给你好脸,谋你姥姥去吧!”
“不是好话,抱歉是的,话也是。”
“那你这意,我是你至那么至那么呗。”。
文熙民白了他一眼,下枕头去拿画板,上头有个书生,书生的大褂长衫还缺左手一处卷袖的位置没画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