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一定!”费景庭态度诚恳,满脸的真诚。</p>
庞主编虚指点了点费景庭,气得扭身便走。</p>
版税之类的费景庭从没想过,他动笔的初衷一则因为当日在梁先生面前夸下海口了,不好一直拖着;二则也想通过自己的文字,让这年头的人更清醒的认识西方文明。</p>
方才庞主编眼见费景庭根本不在意版税,当即滔滔不绝说了大半个钟头。话里话外就俩意思,钱很重要;就算不在意钱,也得拿符合身份的版税。</p>
费景庭是谁啊?畅想话本作家!</p>
天龙八部开售之后不过半年光景,如今已经再版了一次,据说还要再版。区区话本小说都能拿十个点的版税,换做大部头的著作,怎么能自降身份,去拿八个点的版税?</p>
眼见费景庭面上虚心接受,内里死不悔改,庞主编发飙了,干脆说了,让费景庭以后再有著作直接让他操办,保准风光体面。</p>
于是就有了眼下的情形。</p>
下次一定……估计是没下次了。或许费景庭耐不过庞主编央求,会将射雕三部曲的后两步大纲编撰出来,至于自己动笔,还是算了吧。</p>
送走气哼哼的庞主编,费景庭回到房中,看了眼时间,不过八点出头。他便寻到关熙怡道:“我要去寻修炼的地方,你跟着去吗?”</p>
“我?”</p>
费景庭说道:“整日闷头修行也不好,动静相宜,偶尔也要走动走动。”</p>
关熙怡眨眨眼,顿时高兴起来:“好呀好呀,我们去哪里?”</p>
“燕山。”</p>
“那可挺远……要去多久?”</p>
“总要三两日光景吧。”</p>
猞猁一直窝在沙发上,听闻此言,当即抖擞精神跳将下来,讨好道:“老爷,这一路山高水远,总少不了鞍前马后伺候的,要不小的也跟着去瞧瞧?”</p>
费景庭心知猞猁憋在家中烦躁至极,这是想跑出去撒野。这货进境缓慢,化形之术依旧只会变大变小。平素待得烦闷,总会化作猫儿偷偷跑出去。</p>
这憨货还有个不太好的习惯——贼不走空!但凡出去溜达,每次回来都会带点东西。有时是不知谁家的母鸡,有时又会是家养的鸽子。</p>
最可气的是这货叼回来也不吃,到了庭院里径直刨坑埋了,权当是做了花肥。</p>
“也好。”</p>
一旁擦拭的胡七姑不干了,甜腻腻道:“老爷,猞猁顶什么事儿?要不还是我跟着去吧?”</p>
费景庭摇摇头:“你就算了,留下来看家吧。”</p>
计议妥当,费景庭随身一个小世界,自然不需要带旁的东西。当即放出黑星摩托,载着关熙怡与猞猁从老城出了津门,一路向北行去。</p>
津门往北二百五十多里,后世是津门的蓟州区,这会儿还叫蓟县,民国二年划归顺天府管辖。</p>
好在近来天气降温,这段路才没变得泥泞不堪。可饶是如此,二百五十多里路,依旧花费了四个多钟头,待到了蓟县,已经是中午了。</p>
收了摩托,费景庭携着关熙怡,关熙怡怀中抱着猞猁,进到县城里随意找了家馆子。</p>
或许是许久没出来活动,关熙怡四下张望,瞧哪里都觉得新鲜。午间气温转暖,正是阳春三月,远处群山返青,关熙怡的心绪不知不觉就好了起来。</p>
从饭馆出来瞧见耍猴的,关熙怡兴高采烈的拉着费景庭看了好半晌,临走还赏了耍猴的几枚银角子。</p>
新婚燕尔,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难得两人相处,关熙怡便挎住了费景庭的臂弯。</p>
“这偶尔出来走动走动,连心绪都开阔了许多。”</p>
费景庭便笑着说:“你也别总闷在家里,修炼的事不急在一时。”</p>
关熙怡瘪着嘴抱怨道:“你还说?若不是你叫我兑了布庄,我哪里会闲在家里?”</p>
“可留着布庄,你又哪来的时间修行?”</p>
关熙怡哼哼两声,等着费景庭哄。费景庭便说:“倪秋凤的玉器铺子也不好打理,你若是有空,可以去指点指点。”</p>
“隔行如隔山,我可不知道如何经营玉器……再说,那是她的铺子,我过去算什么?”</p>
听出关熙怡言辞中的醋意,费景庭说:“你不是跟她相处的不错吗?”</p>
“低头不见抬头见,总要面子上过得去。不然你这个一家之主如何调停?”</p>
大婚之后,符芸昭便闭门修行,关熙怡明明是姨太太,却自然而然的掌了家,偏偏从上到下没有不服的。</p>
想来便是符芸昭破关而出,也懒得理会家中的庶务,估计还要关熙怡去操持。</p>
如此出色的女子,却甘愿做自己的姨太太,费景庭心知关熙怡牺牲不小,便捡好听的说道:“哪里用我调停?你知书达理,便是没有我也能处置好。”</p>
“哼,就会说些好听的哄我。”</p>
“那不哄你我哄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