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壳其实很痛恨自己。望着沧海时又想到自己知晓真相前从未意识过真相原来如此残忍。就如同一个绝妙的笑话,听时微微一笑,而日后却每每想起并总能会心一笑,这个真相便是越想越剜心刺骨。</p>
不见血却仍伤人害命,双手岂非同样染满鲜血。看不见的鲜血。又岂非同洗净的杀手的手一般模样。</p>
小壳有些感谢起沧海常用的祛疤灵药。因为他想那种药之灵妙不仅是让人看不到沧海肉体上无处不遍布的伤疤,也同样能让沧海心房上炮烙铁刷的痕迹平复,或是干脆无声无息的长出新肉,与原始无异。</p>
只慢慢吞噬了他的年龄,侵蚀他的感官。变得苛求根本不在乎的东西。唯有如此,失去时才能毫不在意。</p>
小壳想起被绑架的日子。听说他忙着灭沈家堡,派去寻弟的人手都可怜的有限,就如那份死亡名单,掩埋着无可无奈何措手不及或者意料之外。</p>
不是他无情,而是他不可以有情。所以才需忘情。</p>
却在很多时候被误以为是多情。</p>
小壳又恍然大悟一个真相,却可悲的想笑。</p>
沧海挑着眉心望他,道:“干嘛突然笑那么无奈?”</p>
小壳愣了愣,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有在笑吗?”</p>
“像个苦瓜。”沧海笃定点了个头。</p>
于是小壳又笑了。笑得像个苦瓜。“喂,兔子,”小壳重重一叹,有气无力,略显疲惫,却瞠了瞠黑眸,“问一个问题。总是弄伤自己是有赎罪或是宣泄的想法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