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开，又捂住了脸，指缝中传出压抑的声音：“求求你……”</p>
“……求我什么？”</p>
“求求你……”她的香肩也开始瑟瑟发抖，像一只风雨中已孕育出蝴蝶却仍然吊在树梢上的空置的蛹皮。虽然沧海讨厌蝴蝶，但还是忍不住对她生出了怜惜之心。</p>
对于这种感情，他是非常高兴甚至是欢欣若狂的。因为他在被一个人渣长期骚扰以后还能产生一个正常男人应有的感情，做出一个正常男人应有的反应，这难道是不应该庆贺的么？</p>
“求求你……”莲生的肩膀在他的双手之下依然颤抖，她难受的接下去道：“求求你不要再笑了……”</p>
“……唔？”沧海愣过之后，又开始笑了。“为什么呀？”拉下她的双手，盯着那张低垂蹙眉的美丽脸孔。</p>
“因为奴婢怕……怕……怕奴婢会辜负小姐的信任。”</p>
“那你不要跟她了，跟我吧。我带你走。”</p>
莲生猛地抬起头，望着他坚定的神情呆若木鸡。忽然她微笑着叹了口气，却绝不是高兴的微笑。“你知道同样是美人计，世人对美人的看法也是不一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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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区别？”</p>
“女人是下贱。”</p>
“男人呢？”</p>
“风流。”</p>
沧海又笑了。</p>
莲生立刻嗔怪的皱起眉头，又垂下头去叹气。“算了。”</p>
沧海按着她的肩膀，笑道：“你不信我？‘我带你走’这句话是真的。”</p>
莲生看着他，笑笑，“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但是这跟传言不一样。”</p>
“什么传言？”</p>
“有关你的传言。”</p>
“传言怎么说？”</p>
“你自己知道。”</p>
“传言都是假的。”沧海放开她，负起手来继续前行。</p>
莲生在后面跟着，接道：“你放心，奴婢不会自讨没趣的。”</p>
“好吧。不过我说过的话从没有收回不算的道理。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p>
“谢谢。”</p>
两人似乎都陶醉似的面带微笑走了一段路，沧海又问：“你说，以前咱们怎么从来都没见过面啊？”</p>
呸，臭美吧你就！你说，那时候咱俩怎么没见过面啊？</p>
沧海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p>
莲生道：“小姐不在的时候奴婢和姐姐住在外面。”</p>
你说，那时候咱俩怎么没见过面啊？</p>
沧海忽然觉得眼前一片空白，什么阑干，什么屋檐，什么花草，什么走廊，一切的景物全都不见，只有两句话在一片空白的脑海中不停的盘旋回荡。</p>
我真看错你了！你比那个人渣都不如！</p>
莲生听不到回答，抬起头却是镇静的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两个人一起跪坐在地上。莲生却稍稍惊讶的看着他把自己左手食指的第二节指节塞进轻颤的齿缝中，右手狠狠的按住心口。</p>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出现！至少现在不行！求求你像往常一样阴魂不散的在夜深人静的晚上破雾而来！我乐意奉陪！但是现在不行！绝对不行！</p>
他在心里咬着牙述说，不知说给谁听。但是似乎毫不见效。</p>
后来怎么样？</p>
还能怎么样？我成了马步扎得最稳的孩子。</p>
哈哈哈哈，所以轻功这么好？那是不是也有我一份功劳啊？</p>
呸，臭美吧你就！你说，那时候咱俩怎么没见过面啊？</p>
缘分没到呗。</p>
缘分没到呗……缘分没到呗……</p>
没到呗……</p>
“唉。”沧海终于喘息着叹出一口气，竟然还有力气笑了一笑。为什么呢？自从他走以后，影响好像前所未有的深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