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三兴奋笑道:“那只要你不同敝人好,敝人同你好,不就行了?这岂不就是两全其美的法子?”</p>
沧海连忙背对着他,一个劲摇头,道:“那怎么行?天下间哪有我不同你要好,你偏要紧追着我和我要好的道理?”</p>
宫三只当他又生气,将他手臂一拉,急道:“怎么没有?你不是说他们都站在敝人这边么,那敝人和你站在一处,他们自然也不能与你作对了。你管是敝人同你好,还是你同敝人好,只要咱们二人一条心,那不就成了?”</p>
沧海背着身看不见表情,只听他低声含糊道:“你乱讲什么,什么一条心,那是谁和谁讲的话。”</p>
宫三愣了愣,刚要张口,却惊觉自己上了他一个大当!</p>
却听“哧”的一声,沧海已笑了出来,回过身,一张小白脸早憋得通红,水光盈然的眸子觊着宫三,掩着嘴一个劲笑。也不管宫三脸色多难看,自顾趴在桌上拍着腿笑,一直笑到宫三都忍不住莞尔,拿手指点着他摇头苦笑。</p>
“哦,原来你是逼着敝人自己说这话!”</p>
沧海笑道:“什么话?”</p>
宫三道:“你还装傻,不是你不理我,我还要追着同你要好么?那不是你就可以愿意搭理敝人就搭理,不愿意搭理就不搭理么?若是你想使唤敝人、欺负敝人,敝人还不能说个‘不’字了?天底下是没这样傻的人,怎么就让敝人自认了?”一面说,却是一面苦笑,无奈得连气也生不出来。</p>
沧海左手严严实实的缩在袖内,右手伸出来搭在宫三右臂上,笑道:“我刚才可是提醒过你了,是你自己说‘怎么没有’的,再说了,你虽然说了,我可没有答应,是不是?”</p>
宫三又无奈笑叹了半天,才道:“那么你如此这般戏弄敝人却是为了什么?”</p>
沧海忽然撅起嘴巴,两手握拳叉腰,又腾出右手点着宫三,道:“谁叫你刚才嘴里边不干不净,学那人渣的话了?这是给你的教训,”收回手,顿了顿,又仰着脖子道:“现在好了,算扯平了,看你以后还敢!”</p>
宫三耷着眉毛笑道:“怎么算扯平?你欺负敝人不下两次,敝人不过说了你一回而已。”</p>
沧海嘴一撇,不屑道:“你那一回就可恶得跟两回似的!”</p>
宫三微笑不语,转眼瞥见桌上的糖糕和灯船,又笑道:“那你不能看在这‘红叶题诗’的份上原谅敝人么?”</p>
沧海立时眸子一睁,眼下的伤赤红如朱,唇上的伤深凝可怜,宫三忙道:“那好,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敝人原谅你好了。”说着,眯眸笑了一笑,将筷子塞到沧海手里,“吃糖糕吧,你不是最喜欢了?”</p>
沧海又瞪了他一眼,夹起一只小兔子狠狠咬了一口,嘴一离开,糖糕上就隐隐留了两片粉红色的唇印。非常不巧,被一侧目的宫三看见了。</p>
“哈哈!”宫三忽然要跳起来了,就像发现糖猪活了一样兴奋,指着剩一半的糖糕,大声道:“喔你擦胭脂啊!”</p>
“才不是!”沧海猛然间涨红了整张小脸,躲躲闪闪道:“那是药膏的颜色……”</p>
宫三更提高了嗓门,道:“哦!粉红色的胭脂!”</p>
沧海急道:“你喊什么喊!都说了是药膏的颜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