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素问见他低头不语，以为自己的话收到效果，于是继续道：“风青原本天资不错，但学了暗隐诀后在十三岁那年就开始痴呆，前车可鉴，你应该了解我的一番苦心。”</p>
“那让风青嫁给铁歌算是最后的废物利用吗？”他脸被挡在阴影中，看不清晰，风素问想从表情中探知想法也不能，只能从语气中猜测他此刻虽没有完全接受，倒也不怎么反对。</p>
“铁歌太子已经是罗帕的王了，我们既然人在屋檐下，自然要矮头。”她顿了顿，脸上闪出母性的光辉来，“风青虽不是亲生，但好歹也是我一手带大，又因暗隐诀而变得痴呆，因此即使没有亲情，怜惜之意只怕不在任何人下。”她眼角抽动几下，竟落下泪来，“我已让铁歌保证，若他登基，王后必是风青。”</p>
风澈突然抬头鼓起掌来，风素问这才看清他脸上的不屑，“若不是太了解你，我几乎也要被这番话感动了。”他冷笑道，“让风青学暗隐诀不过是为了培养一个听话又能干的保镖兼杀手罢了，怕我翻脸么？连风家剑法都是教一半藏一半，表面将军权交付于我，背地里派了多少亲信在里面？嫁予铁歌为后？一个好男色的男人能给自己的妻子什么幸福？风素问，我已非青涩，你还用这套骗小孩的玩意来蒙我么。”</p>
风素问仰头叹息，泪意盈盈，“你对我成见太深。”</p>
“我母亲一生为进风家门，却始终惦念风家，为了声誉，也不敢认我为子。咳，那么你呢，在你心中风家又什么？罱宛公主。”他一字一顿得读出最后四个字。</p>
风素问终于变了脸色，“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必再多此一举。”</p>
“知道又怎么样，”风澈苦笑，“我终是无法挽回大局。”他颓丧地望着天空，“可惜时不予我，当初我派杀手进入萧恩皇宫追杀日神祭师，希望她能因此迁怒于你，从此与你交恶，可惜她自身难保。不然以她的身份和实力，我风家又何必成为一个已成历史族群的鱼肉！咳咳……”说到激动处，他一咳不止。</p>
“你为什么一定要捅破这层纸？”她最恼怒的还是这点，“若维持原先的关系，也许事情不至于如此地步。”</p>
“总比眼睁睁看着姐姐嫁给别人好。”他望着夜空，淡淡道。</p>
“你？”风素问怔了怔，“竟是如此。”虽然神色未变，但眼中已现懊恼。</p>
“母亲大人，既然一切都已明白，你可以动手了。”他闭上眼，任人宰割。</p>
风素问眼睛一冷，手中多了一柄窄不及双指的短剑，蓝晃晃地闪着幽光。</p>
“湛蓝是风曾爷爷最后的心血，用它为我送行也算得体。”他看了眼，又闭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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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光一闪，瞬间移到他脖子一侧，血管在苍白的皮肤下清晰可见。</p>
“住手！”一声娇呼，一个外表明媚的少女冲了出来。一蓝一红的眼睛闪烁愤怒的光芒！“风素问，你真是混蛋中的极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