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守一拿在手里摩挲着,鼻子有些泛酸,师徒俩相依为命十八年,不是父子胜似父子,虽然师父对自己严格,是不是的还要挨那秋风扫落叶,可是那也是自己太皮了,师父对于自己的好那绝对可以说是掏心掏肺,再喝一杯酒,咧着嘴道:“师父的话徒儿谨记在心,虽然徒儿最远也就是武当山二里外,但是徒儿是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不过石福亚,徒儿这就离开了,您老人家可不要因为想我,积思成疾,不然您这突然提前去见祖师爷了,让徒儿怎么给您尽孝呢,正所谓子欲养而亲不待我就够郁闷了,到时候被师兄弟们戳脊梁骨,我总不能招魂来说理吧。”
“你个混球,就不盼望着你师父我能好点?”说着杜老道一巴掌就招呼过来,杜守一贱兮兮的笑着躲避,老道溺骂道:“赶紧收拾收拾,去给祖师爷们上个香,车票直接去火车站取,钱在包里,记得省着点花,明天麻溜滚蛋,没你气老子,老子还能多活几年。”
“嘿嘿,师父您老别生气嘛,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您老长命百岁,等弟子赚了大钱,回来给您老的破250换成宝马。”说着又给老道点燃一颗烟继续道:“还有啊,您呢先无聊个一两年,等徒儿到了鹏城,找个漂亮妹子做媳妇,到时候给您生个孙子,您来带着解闷,咋样,徒儿孝心满满吧。”
一听这话,老道却是诡异一笑,喝口酒道乐呵呵的道:“这个为师不担心,正所谓心想事成,祖师爷是最护弟子的,不过切记,入世修行不是放飞自我,红尘炼心更不能迷失,还有正所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要时时刻刻谨记道法勤加练习,不可有一日松懈,哎,算了算了,这么大的人了,你也不是风筝我不能总拽着你,一切好自为之。”
杜守一是最怕师父的这表情的,一准没啥好事,暴风雨来临的前奏,直接左手护向心口道:“您老放心,我向祖师爷保证,绝不荒废道行,正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每日三省吾身,不辜负您老对我的教导,并且争取早日把孙子给您老带回来,如果一个您老觉得不够,徒儿使使劲争取给您带两三个。”
“滚蛋,母猪下崽么。”师父白了他一眼道,就这样师父一直喝一直说,基本上的套路就是杜守一一直在斟酒,听着师父的絮叨,杜守一这一次听得很认真,而不似以前,老道说他不耐烦,毕竟此次下山是独身一人,老道士的经验绝对比他吃的盐还多,所以此时杜守一听得很认真,不然阴沟里翻船,灰溜溜的回来,那是多丢人的事。
杜老道喝了很多,说了很多,也是杜守一第一次看到师父喝的多次多,第一次看到师父喝的如此醉,送师父回到卧室,杜守一去洗了个澡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看到刚才那个红色木盒子,杜守一打开准备看看霸气的摄魂铃啥样子,刚才师父只是介绍了捆仙锁,对于这个摄魂铃没说什么,打开盒子,杜守一当即愣住了,因为名字霸气无比的摄魂铃,是红黑相间的绳子拴着五个山桃核大小的银色铃铛,镇派法宝?不是开玩笑的?怎么看着像紫霞仙子手上的那一串!明显很像女孩子的带的东西,难道百年前的那位祖师爷是坤道么,杜守一怎么看这都跟霸气无比的摄魂铃不搭边。
如果不是因为晃了晃没声音,杜守一真怀疑是不是师父去把人家紫霞仙子的墓给撬了,要么就是自己那位祖师爷跟紫霞仙子有一腿,不然这玩意咋看都跟紫霞仙子那一串很像,只不过人家那个会响,哎,放起来,杜守一此时也点燃一颗烟,“咳咳”不是很会啊,师父讲自己十八岁了可以抽了,算了还是不装深沉了。
掐灭烟头,看着报纸糊的房顶,想着山下的花花世界,杜守一慢慢的进入了美梦。
第二天,杜守一把要带的东西满满当当的装了一大包,然而师父还一个劲的往包里塞东西,至于师父给他雕刻的法器四件套他找了一块红布包裹好,这个可是下山后的吃饭家伙事,法剑师父没让他带,毕竟现在这个社会剑属于管制刀具,火车是不可以上的,所以师父给了他一根银杏木的一米长的木棍,这个在道教中辰时截取银杏木,寅时采取桃木均可以作为法器使用,至于桃木剑问题都是因为香港僵尸片电影的原因,并没有那么神奇。
收拾妥当,上香禀列位祖师爷下山,告别师父,走路下山,而后坐车到火车站,基本流程就是取票,等车,排队,上车,火车开动。
很不错,临窗座位,第一次下山坐火车前往远方,一切对于杜守一还是比较稀奇的,吃了一个山上带的猕猴桃,肉有兴致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可是看了一会儿也就觉得没意思了,麦田房屋,水塘,扭过头做了会儿,摸了摸兜里的烟,这玩意儿还是学一学吧,下山后这个可能必须得会,看了看周围,火车的抽烟处在车厢的连接处。
“咳咳…”这玩意儿还是,哎,看着师父每次吞云吐雾的,为啥自己每次都呛的流眼泪呢,想不通,掐灭,排队上了的厕所,返回自己的座位。
咦!对面和自己旁边座位咋换人了,这大爷大妈摇身一变,换成了两个花季少女了,这也没有到站,不应该下车啊,拿出自己的车票对了一下座位号码,不是自己走错了,嘛情况这是,哎,算了自己没走错就行,回到位置从新做好,拿出自己的水杯喝水。
对面妹子是个长相甜美的姑娘,只是这妹子为啥总是像在偷偷瞄自己呢,杜守一想不通,一次两次下来,把杜守一整的都不好意思了,只能对着周围这两个笑靥如花的姑娘回以微笑。
可是这俩姑娘此时却有点像是满眼的小星星是的粉红泡泡,这是…犯花痴?用不着吧,杜守一想不通,自己虽然是长得白净帅气阳光一点,但是没必要如此吧,算了不想理会,杜守一直接耷拉下脑袋,眼角余光一瞥,哎呀和,没完了还在看自己,还正好来了个对视,这尴尬了,这杜守一现在是多少能理解卫玠公子的心情了。
不知所措之际,身边的那个妹子开口了:“帅哥,你是回深大么。”杜守一愣了下,深大?什么鬼?
“我们是深圳大学一年级的,你呢?”就在杜守一迷茫的时候,对面姑娘开口了,哦,杜守一明白了深大是深圳大学啊,哎,大学对于他来说是个陌生的词汇,他的读书写字都是师父教导的,后来的文化课实在三丰派师兄的武校里面学的,对于道士来说古文诗词琴棋书画那是必修课,至于那些教科书类的东西按照学历划分他可以划分到大专,至于英语,他的口语其实很棒的,毕竟来武当山学习的外国人很多,他教外国人功夫,跟外国人学习外语。
不知道如何回答,但不回答又不礼貌,杜守一只能是,报之以微笑的礼貌点点头,敷衍的应声,俩妹子显然表现的很高兴道:“那你是哪个专业的啊。”啊,杜守一更愣了,这不是尴尬的问题了,看来人还是不能说谎的,不然为了圆谎就要一个谎言一个谎言的往下继续编了,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杜守一莞尔拿起水杯喝口水,妹子也不在问,拿起自己的饼干撕开,拿到杜守一面前笑嘻嘻的道:“来,帅哥3+2的草莓味,尝尝,我很喜欢。”
“谢谢,是挺好吃的…”为了化解尴尬,杜守一拿了一块吃了起来,他其实也挺喜欢草莓味的东西的,看着他吃,妹子也开心不已,聊完一个话题继续下一个,一路下来不缺话题也不缺零食,其实所谓话题,杜守一基本上上是一个合格的听众,都是俩妹子聊,这也算是另一种投机吧。
夜晚,杜守一闭目调息,催动丹田道炁自任督二脉开始运转,丹田道炁,是道士行法科仪的基本亦是关键,它也是决定一个道士修真的道行高低的标准,也只有修炼出
先天道炁才算得上一个真正的道士,才有资格行科施法,纯正的道炁乃青色,青色乃是法天之色,目前杜守一的属于无色中的一点点灰,按照脉络图的炁的走势运转几遍,也算是完成了一天的打坐修炼,消除了一天的火车疲劳,这效果真是立竿见影。
睁开眼看到身旁的妹子也已经睡去,只是这脑袋却紧紧贴在杜守一的胳膊上,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女孩子这么亲近,这让杜守一多少是紧张的,僵硬着全身不知所措,随着时间的流逝,后半夜的火车上还是有点凉的,杜守一拿起挂钩上的外套给姑娘盖上,看了下另外一个姑娘也已经睡了,杜守一满眼的羡慕,同一个地方,同一个学校,一起回去,不容易。
哐哧哐哧一天的一天的车程,鹏城深圳终于到了,走出车站,杜守一发现原来背靠邻座的三个女孩跟这两姑娘是一起的,告别的时候,姑娘强行要去的手机号码,看着眼前高楼林立,商铺如云,酒店酒店金碧辉煌,人山人海川流不息,车水马龙豪车穿梭,杜守一真正感受到大都市的这个词语,看着眼前的繁华热闹,一切都是那么新奇,琳琅满目应接不暇,杜守一真真是觉得自己就《红楼梦》里面的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只是有一点不舒服,那就是空气,这里的空气不如武当山中的清新,就这样傻乎乎的在火车站一路溜达到了天擦黑,杜守一怪异的行为让巡逻警注意到了,他走哪里,巡逻警跟到哪里,看着情况,杜守一麻溜打车离开,这要是刚来啥也没干,直接被当嫌疑人那就闹笑话了。
上了出租车,杜守一给司机报了地址,然后继续欣赏窗外的夜灯下的景色,半小时后眼睛看的累了,伸手去兜里摸,咦,钱包呢,明明在裤兜里的啊,翻来翻去,两个裤兜都反过来了啥也没有。
“完球了,钱包丢了,奇怪怎么会丢的呢?”现在杜守一是欲哭无泪啊,出门不利,还是祖师爷的考验啊。
“是那个靠着我睡觉的妹子?不会吧,她们可都是高校学生啊,甜美可爱的,穿着也不像小偷啊。”
没工夫纠结这个了,现在这会儿自己还在坐着车,一会儿付车费咋整,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支支吾吾的跟司机道:“那个…大大哥我钱包丢了,能不能一会儿到了地方,我找人拿了出来给你啊?”
“哈没系…出门在外,岁还没有难处啦。”听着普通话不标准的司机大哥如此说,杜守一是满满的感动,深圳真是个大都市,出租车司机素质都这么高。
车又走了二十分钟的样子,司机车一停道:“那个,靓仔,系在不好意系了,我家里有点急事,得赶紧回去,那个车钱我就不要了,你往前走不出十分钟就到地方啦。”
“这可不行,大哥你等等,我这就去拿钱。”杜守一拿着包就下车,可是刚下车碰门,司机一脚油门就撤了,杜守一心中为司机默默点了三十二个赞,好人一生平安。
顺着司机值的方向一直走,真的是大概十分钟的样子,可是看到那个大牌坊上的五个金色大字的时候,杜守一一脸的懵逼啊“福山园公墓”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