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活动即将结束的那一年春天,然而四个年轻人依旧还在那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屯子里,自己的未来以及家中的消息都是前所未知的,典型的黑色五类亲属在活动的岁月中艰难异常,好在几个年轻人的表现以及胡家屯的人民的淳朴对于四个年轻人还是非常好的,毕竟山民是淳朴的,他们没有太多的想法。
大半年的时间,少年们个头长了,皮肤黑了也粗壮了不少,三个男孩子俨然可以发挥男人应有的工作承担,荣蓉毕竟是女孩子三个少年对她的保护是很好的,所以当时的三个少年黑的就像非洲人。
开春更是忙碌的时节,翻田地,修水渠,整修农具,正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每天忙到很晚休息,因为气候原因,那一阵雨水天气很多,所有人必须要赶在时节之前播种,所以靠着农业学大寨的精神,男女老少穿着斗笠田间劳作。
然而这样的劳作时高强度的,不是简单的一个学习精神就能阻挡人生病的,很快病倒了很多人,特别是荣蓉打摆子,抽搐,高烧不退…
偏僻的屯子时缺医少药的,荣蓉高烧不退,胡话练练,鲁大爷看此情况,连夜赶着驴车和少年们把人送到了屯子外就医,一番折腾,小命总算是保住了,医生讲她底子太差,身体,得好好补补。
补补,那个年代,如何补?就是一个鸡蛋都是大集体的产物,这样的身份谁敢偏袒,农忙时节生病的人多了,一个下乡知青谁敢破例照顾一下,好在少年的平时表现不错,索性在鲁大爷的帮助下生产队也多多少少在荣蓉休息的情况下给算一两个工分好歹不至于饿死,如此这般那真的天恩了。
刚来的时候,荣蓉学的做饭什么的,经常照顾仨男孩的饮食,现在荣蓉生病了,作为这么久的战友,当然是要有反哺的了,然而漫山遍野绿油油,这说明一切生命都在孕育,鄂伦春的规矩就是在动物受孕的季节,禁止猎杀,仓库有苞米陈粮,地里的庄家也是刚刚下种,众人吃的是冬天就存在地窖的蔬菜—大白菜,可是这玩意儿对于一天天继续瘦弱下去的荣蓉是致命的,所以三个少年凑在一起琢磨办法。
当时三个少年的任务就是抽水灌溉,后来又增加一项机器维护,原因是胖子把仓库里面一个日本人当初留下的一个坏了的抽水机给鼓捣好了,然后一个劲吹自己会修,就这样四台机器变成了五台,也落了一个维护机器上的任务。
胡家屯平时吃的水和生活用水都是在村中流淌而过的小河,然而这个村落里面各处还分布着大小不一的水塘,据说很早之前就有了这些大大小小分布不一的十几口水塘。
大的真的是很大相当于小型篮球场,小的么就像井口大小似的,由于距离原因,所以抽水灌溉基本就是抽的水塘里面的水。
又是一天灌溉时间,少年们也依旧琢磨着如何给荣蓉补补身体,好巧不巧,本来对水塘没有注意力的少年们,在抽水的时候竟然看到了鱼,发现鱼的是胖子,水塘里大大小小的鱼,时不时露出水面来。
这可把三人高兴坏了,鱼可是最好的补品啊,而且这也不会坏了鄂伦春族的规矩,胖子急忙去村里讨来鱼线,并且打听好这个不属于大集体的财产后,就用针线开始补仓库发现的破渔网,在用铁丝做了两个鱼钩,三人准备抓鱼来给荣蓉补补身体。
钓鱼么对于南方的孩子来说那真是从小就会,最简单的就是整点蚯蚓就可以下钩子,本来三人觉得这是手到擒来的小意思,可是现实的打击是强大的,这里的鱼成精似的,来来回回的游,就是不上钩,连续的几天都是空军战士。
三人不明所以,直接去找鲁大爷询问,毕竟鲁大爷是村里的权威老人,鲁大爷一听也纳闷,因为从他来到这屯子,也没听说过,有人在池塘里面钓上来鱼过,都知道那里有,不过没见谁钓上来过。
“哟呵,这就奇怪了,感情这里的鱼都修仙了,不吃食就长那么大。”胖子义愤填膺的说到。
鲁大爷抽口旱烟道:“别以为就你们打那池塘鱼的注意,那池塘邪门,鱼也邪门。”
“邪门?,咋地,那鱼还吃人啊。”胖子咬了一口白菜帮子道。
“当初燕子娘怀她的时候,孕吐严重,啥啥不能吃,人瘦的干巴,四个多月的身孕愣是看不出显怀来,那时候是三年的严重期,又赶上活动刚开始,可是毕竟是怀孕的,我就寻思着来点啥给补补,所以就瞄上了池塘里面的大鱼,当时我用的还不是钓,因为从来没人能钓上来,索性不指望了,直接找当时留在部队是老战友,弄来了五公斤的土火,这一炮下午水花漫天啊,可是你们猜结果呢。”
胖子塞完最后一口白菜道:“还能咋样,少说也得十几天半熟的鱼漂浮着,那可是十斤烈性黑火,就那小池塘能有几条鱼,还不得被您搞的断子绝孙啊。”
鲁大爷磕了磕烟袋,慢悠悠的又装上一锅点燃道:“起初啊,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十斤的确是多,我本以为能把一口鱼塘给震反过来,可是最后的结果是,除了溅起的水花,啥啥没有,我是连鱼鳞没看见一块,第二天再去看,那些鱼游的照样欢实。”
这种土方法其实很多民间人士都会,用鞭炮里的火硝拆下来塞进青霉素的小瓶里踹结实,然后插导火索,一个青霉素瓶就能炸翻一片,十斤那是什么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