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们的运气今年出气好,训练好的猎狗们在冬猎第一天就围困住了野猪群,那是距离屯子将近五十里的一个山坳坳里面,说是野猪群,其实应该是大猪带小猪出来觅食的,猎狗是聪明的,鄂伦春人一个是猎枪一个是培养猎狗,其实还有一个那就是熬鹰,此时没有见到架鹰,猎狗们呢围堵小猪,因为从速度上来讲猎狗其实跑不过成年野猪,所以聪明的猎狗攻击小猪,大猪回身后,猎人们守株待兔。
鄂伦春人的猎人等级严格,作为猎人头领的鲁大爷是有权决定打哪里如何打,鄂伦春的猎人们遵循先祖们留下的遗训,怀孕的野兽不可以打,小的不能打,不能灭绝性的打击一个种群,在这野猪群中鲁大爷选好了目标,而其中一只在哺乳期的母野猪鲁大爷吩咐谁也不能打。
朴实的山民们认为野兽是大自然对人类的馈赠,只要够吃就行,不可以所求无度,要明白适当取舍,保证物种的繁衍生息,这样下可以相符相称的相对繁衍。
选择好目标,枪法好受、手们瞄准,枪声过后被打中的野猪应声倒地,打野猪是有技巧的,不可以打头,因为头部骨头坚硬,即便是步枪都未必能打穿,而且野猪常年蹭松树皮,虽有身上油脂也非常厚,跟铠甲似的。
所以这野猪一旦被打中必须打死,不然这野猪扑人可不是开玩笑的,匕首似的獠牙,弯曲向上,顶到人,就算不死也要骨断筋折,所以野猪是有命门的,左腿的下方腹部,这儿的皮肉是最柔软的,弹从这里射入可以直接命心脏,只有枪法极好又有经验的老猎手才有把握一枪毙命。
胖子听到枪声,凑上前去本想着主动请缨跟随打猎,没成想还没开口,我们的任务就分工明确了,那就是两头野猪拖回去,交给村里的屠户给处理了,虽然胖子不情愿但是也无可奈何,本想着拖着两头回去,没成想还有意外收获,有一头小野猪竟然哆嗦着没跑,估计是被枪声吓到了,鲁大爷说这样还太小荒山野岭不是自己死了,就是被其他的吃掉,索性让杜守一他们带回去,圈起来养养也能驯化,而且这头小猪算是杜守一他们的额外福利,工分会增长,或者是换点别的东西。
两头成年的野猪少说也有四五百斤重,光靠三人肯定不行,鲁大爷又给安排的另外两个青年劳力,几个人七手八脚整来松木粗枝做棍子,野猪四个蹄子绑紧,然后几个人轮流抬着野猪回家了。
路上胖子还挺埋怨的一路嘟囔,另外两人说,抬猪的会有福利的,胖子问啥福利,另外的青年说,这猪回去就先处理下水,劳力们会分的一份下水,胖子一听顿时哈喇子就要留下来了,这好几天了吃的都是窝窝头野菜,这下有下水拿,终于可以打打牙祭,给五脏庙开个荤。
下午回到屯子里,几个人在仓库外面搭了一个猪圈,直接把那头小野猪丢了进去,晚上把燕子喊了过来,虽然荣蓉最近做的菜还能吃的下,可是这野味荤腥,她还是不行,叫了燕子来这胖子自然少不了忽悠这丫头让带她老爹的土烧。
燕子这女孩子也是真的实在直接带了大半罐,看样子足足半斤多啊,胖子看着那土烧两眼放光,一边吃着猪下水一边说着不醉不归,说什么庆祝我们经过了考核期,顺利加入革命队伍,反正就他一个人喝,谁也没理会,自己喝酒还得找个由头,也是佩服了。
那晚的菜燕子做的很丰盛,有晒干的菌类配合猪下水下了一大锅,锅里还放着辣椒串,是胖子带的,东北的这个季节已经很冷了,但是这顿饭吃的每个人都馒头大汗,也许这应该算是孩子们来到这里第一次吃的这么爽的一顿吧。
按说这酒足饭饱该休息了,可是这会儿半醉微醺的胖子却开口了,这货竟然提议明天我们这帮年轻人自己去打猎去。
燕子一听,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道:“不行,你们是下乡知青,又是城里人,这屯子靠着野山,地势复杂,而且你们没有枪没有猎狗,就算去打猎也没那些条件工具啊。”
“燕子,胖哥我好歹是大院长大的,四岁看军用地图,五岁打枪,不信你问问在做的,在问问你爸我的枪法如何,而且我们就在近处溜达一圈,不走远。”
燕子看到我们点头,想了一下道:“那也不行,就算看的懂地势,没抢也没法去啊。”这丫头有点一根筋,当然了这也是为了几个人的安全考虑,她是没有错的。
胖子被这丫头噎的没脾气,但是眼珠子一转又道:“燕子,你不是有杆土枪么,借来使使,打到东西你一个人占一半。”
“不行不行,那个枪太老了,是我妈妈留下的,有年头了,打个小山鸡啥的还凑合,如果遇到今天这大野猪,还不如一根烧火棍子好使呢。”燕子想也不想的就直接给回绝了。
“太小看我了,别说一杆土枪,知不知道五六半?”胖子不死心,一顿轮直接把小时候大院的所见所闻嘚瑟了一边,只把燕子轮的发蒙,只不是这孩子终究是一根筋坚持着自己的原则,说不行就是不行。
胖子看着对付鲁大爷那招缠功在燕子这里不好使,索性换个方式,直接改为利诱智取了道:“这样燕子,过阵子我要给家里写信,到时候我跟家里说,让家里邮来一件军用棉袄,给你穿咋样?”
物资匮乏的年代,谁家能有一件洗衣裳啊,一年到头屯子里的人哪一个不是缝缝补补的穿着,胖子这句话算是直击燕子心底了,长这么大她也很想要一件新衣服,新棉袄过冬,现在身上的这件跟单衣没啥区别,里面早就没了棉花了,东北的风吹的像刀子,生疼生疼的。
“啥样的棉袄?”
“军用,女士收腰,穿上特好看。”胖子说着还在没有腰的肚子上比划着。
燕子眼睛一亮:“你说真的?”
胖子一看有门,拍着胸口道:“我想毛爷爷保证,绝对是真的。”
“那行,不过这件事不能对外说,尤其是我爹,不然我就惨了。”
“嘿嘿,放心,放心…”胖子一看得逞了,十分开心,站起来道:“木头和杜爷那是兄弟,荣蓉可是亲妹妹,他们肯定不会说。”
荣蓉白了胖子一眼道:“喂喂喂,胖子,谁是你妹妹!”一起时间久了,荣蓉也适应了周围这几个人的说话方式,尤其是胖子这家伙。现在几个小伙伴真正的是打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