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宓又拉住尸体往后面一抛,两具尸体顿时激射出去,砸落后面两匹马上的山贼。
左右两侧山贼往李宓这边靠拢过去,配合着抽刀劈来,李宓身子一跃而起,两只脚分别朝马首踏去。
未见如何使力,两匹饱经战事的战马头颅尽碎,前蹄弯曲向下撞到青泥板上,整具后躯连带着主人向天空高高抛起,然后轰然砸地。
其中一名山贼身手矫健,战马倒地瞬间便翻滚出去,被另一名同伙伸手一拉,后者毫不拖泥带水地跃身上马,跟随着仅余一半骑兵继续包围李宓。
李宓落地一个鹞子翻身,半空中屈膝砸向背着两名山贼的战马,两名山贼刚一出刀,瞬间被对方霸道逼来的气机弹回去。
李宓双膝在两人肩头落下,战马猛地痛苦嘶鸣起来,两名山贼只觉肩头似被万钧重担压断,七窍出血,暴毙而亡。
如飘逸仙人般出手利落的年轻人又斜刺向另一名山贼,脚尖一点踢断那人脖子,兔起鹘落之间便解决剩余人马,皆是一招毙命毫不拖泥带水,出招狠辣得一塌糊涂。
至此,袁熊畜派来的十骑精锐全部死绝。
二当家曹豹看得心惊胆战,前面这兔儿爷可比几天前身手更凌厉了些,有些紧张道:“咱们要不等等后面的弟兄,等三百人到齐了,就不信耗不死这小子!”
袁熊畜却摇头,提起手中开山刀平静道:“我先去会会他,你们留在原地不许出手,等人。”
曹豹哪能不知道自己大哥什么水平,明显比那兔儿爷差一大截,这样去岂不是送死?于是立即红着眼睛沙哑着嗓子喊了声大哥。
袁熊畜却回头笑了,脸上的刀疤似乎也温柔了许多,“放心,我惜命着呢,不会那么容易交代在这里。”
说完,他脸色立时肃穆起来,命令道:“听我的,所有人原地待命,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得轻举妄动!”
二十骑红着眼睛齐齐答应。
袁熊畜这才缓缓从马匹跃下,右手轻柔摸了摸战马的脖子,战马通晓人意,恋恋不舍地蹭了下主人,哀哀鸣叫着。
袁熊畜没有再回头,独自提刀朝李宓走过去,背影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
他盯着几丈前那张白脸,镇定说道:“小莲花山袁熊畜,下马请公子赐教。”
李宓没有说话,双掌交叠伸出去,做出个请的姿势。
下一息,袁熊畜开山刀出鞘,刀光刺过刀疤,杀意弥漫四周,朝李宓举刀奔去。
李宓双脚微微分离,偏头闪过一刀,用左掌拐刀躲开第二招攻势,又以右掌猛劈刀身化解第三招攻势,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袁熊畜取自江湖赫赫有名杀人刀法的三板斧虽简单明快,却刀势凶猛,与人对战无往不利,然而到了李宓这里就跟泥牛入海一般,丝毫没有攻势。
袁熊畜感到恼怒,三板斧再来一套,结合自己平日杀人琢磨出来的刀法,全力以赴,不敢奢望一刀劈死小白脸,起码让他流点血。
在外人看来以为又耍一遍三板斧的袁熊畜刀锋接近李宓时,刀锋忽然偏转,迅猛无匹刺向了他左臂。
然而李宓并不去看即将触及手臂的刀刃,两手袖袍瞬间鼓胀,在身前形成一道看不出丝毫缝隙的澎湃罡气,开山刀触及罡气便激射反弹回去。
袁熊畜不退反进,再挥钢刀骤然发力,试图将刀锋刺进这道看上去若有若无的罡气中。
刀锋与罡风产生剧烈摩擦,竟发出类似金铁交鸣的撞击声,李宓气息平缓,体内气机如泉涌,刹那间连续数次暴涨罡气,将袁熊畜顶飞出去。
袁熊畜快速稳住后撤身形,右手持刀抹出一个微妙的幅度,竟然再次抽身返回,角度刁钻,要砍去李宓的手腕。
眼见李宓手无寸铁,手掌却化作刀势朝他脖颈劈来,袁熊畜脑中警铃大作,立即使出千斤坠,双脚踏碎地砖,堪堪低了头避过这看似简单实则绝杀的一掌。
死里逃生的袁熊畜又拔起脚尖,双手齐齐握住刀柄再次前冲,以携雷带风之势刺向小白脸。
李宓收起气机,脚尖点着地面跃起半空,如凌燕回旋,才触及一眨眼功夫便手掌作刀,撩起刺向袁熊畜胸口。
打斗憋屈的袁熊畜收刀扭转,搅起一阵刀风,身形瞬间侧翻出去,在青泥板街道另一侧站定,然后手中钢刀再次白芒暴涨,滚滚刀气向李宓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