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青年认真的解释道:
“家师法归道山之前,曾经和我详细说明过关于僵尸的分类。他言说我们这一派擅长对付因怨气尸气而起的活尸,而对付将臣后裔还是你们马家的净世龙珠更胜一筹。”
“可毛道长当年不是和将臣有过一次交手么?据说,他单枪匹马就轻松驱逐了将臣,要不是它跑得快,也就没有今天这许多烦心事了。”
对面的青年闻言苦笑道:
“江湖上的朋友吹捧罢了。家师回忆那时的情况,说将臣似乎一点杀意都没有。简单过了几招,它就跑的没了踪影,速度快的不像话。”
“你这么一说。。。。我当时遇到的情况貌似也是如此,就连我用符阵加三宝伤了它,也没见它想要反击。”
说到这,少女的大眼睛咕噜噜一转,面露埋怨的将腰间的一个布袋还有背后的木剑、扇子一并拍在了桌上。
“还说呢,要不是你修补的符阵不结实,我至于废了这么多工夫才收拾了那只日本僵尸,阳符桃木剑和御魂扇都要报废了。我不管,你得负责给我修好。”
“符阵的修理费用不提,你在我这里赊的法器外加借款一共127块大洋,算账前,先给我结下帐?”
“。。。。。老交情了,谈钱伤感情,能不能便宜点,最近手头紧。”浑水摸鱼失败,少女一脸尴尬的翻开了空空如也的荷包,比她的脸色还要干净。
何应求眯缝起了双眼,一副亲兄弟明算账的姿态。
“给你抹个零,剑和扇子押我这里。三月之内不还清,我不收你保管的费用。”
“100大洋?”马丹娜喜上眉梢。
“130。”何应求面无表情。
“怎么还带往上抹零的?”少女横眉冷对。
“利息不算的么?”青年冷笑连连。
“你!我都穷成这样了,你还忍心讨债,修道之人,怎能如此贪财?”
“少买点胭脂水粉,钱总会有的,再说你又不会画,买来也是堆在家里喂老鼠。”
“何应求!你!”
眼看火药味越来越浓,身为男人的何应求还是主动送了一个台阶。
他先是拿起布满裂纹的桃木剑,右手食指中指并拢,自下而上的抚了一遍剑身。
“剑身已经损毁,修不了了。但内里的阳符树心还活着,可以拿来改件细长的武器当核心。”
说完他又将那把御魂扇给打开了,摇了摇头,可惜的说道:
“哎,这扇子骨是高僧加持的佛骨,想要再找到合适的替换,恐怕难喽。。。把扇面拆下来吧,我给你改成收魂的消耗品。”
见马丹娜虽然一脸的肉疼,但还是咬牙同意了,他这才顺嘴说了一嘴:
“丹霞衣怎么样了,有没有损伤,要不要我一并帮你看看?”
话都出口了,他才反应过来话有不妥,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果然,少女的脸上泛起了一片坨红,眼神也变得危险了起来。
青年故作镇定的给茶壶里加了些热水,二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直到六岁的何有求,偷偷摸摸将小脑袋探进来,想看看是不是大哥和丹娜姐有了什么进展,少女天师这才借机揭过了话题,转过头问起了正事,好像刚才的尴尬一幕都没有发生。
“你追踪的那个游击队员怎么样了,有线索了么?”
看到小弟何有求在角落鬼鬼祟祟,青年干脆招了招手,把少年唤到了跟前,同样没有继续刚才危险的话题。
“那名况姓的游击队员不比你追踪的日寇有自己的跟脚,而且至今为止他身上的邪气都没有爆发过,就连有求的算术都找不到他的线索。”
虽然从红溪村的幸存者口中,得知了第二名被将臣咬过的人是名游击队员。可地下党这个职业出了名的行踪莫测,用普通的法子根本不可能找到。所以,青年才会寄希望于精通先天神算的弟弟何有求,可惜几天下来依旧一无所获。
见大哥提到了自己,何有求小胸脯一挺,掐着腰接道:
“哼,只要他吸人血或滥杀无辜,就肯定逃不过我的{孽血清算篇}。”少年有求骄傲的小脸很快又垮了下来。“难道还真有新生的僵尸,能忍住本能不去吸血作恶?”
马丹娜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据我马家典籍里的说法,这被将臣咬过的人,化作僵尸之后邪的越邪,正的越正。也许那个游击队员真是守住了人性,是个好僵尸?”
听到这话,一直稳重随和的何应求却剑眉一耸,面露不快。
“僵尸就是僵尸,哪来的好坏之分。我们修道之人顺天应命,守正辟邪,所有异类都是必须消灭的对象。马家的妹子,你可不要自误。”
冷不丁被教训了一番的马丹娜白眼一翻,压根就没搭理他的话茬,反而是蹲下身子和小有求蹲在了一起。
“有求啊,你可不能学你大哥这个样子,木头一块,不懂变通,不然肯定讨不着媳妇。”
少年眼珠子贼溜溜一转,顺势就想靠在马丹娜的怀里。
“那丹娜姐姐以后当我媳妇好不好?有求可机灵了,肯定不惹姐姐生气。”
马丹娜黑着脸,轻松闪过了少年的揩油,转身朝屋后面走去,嘴里不爽道:“不说我马家女人不能谈恋爱,就是要谈也不找你这种小滑头。三岁看到老,你早晚栽在女人身上。”
少年何有求也不恼,而是遥遥的朝着她离开的方向喊道:
“丹娜姐姐,后堂的洗澡水我都烧好了,别忘了洗澡~”
傍晚时间,这小子已经在后屋忙活了很久,也不知道在浴桶那间屋子的角落钻了多少个孔洞。
联想起他未雨绸缪的准备,一脸严肃的何应求也被“勤奋用心”的弟弟逗笑了出来,一把搂过了少年,逗弄般的撕打做了一团。
那年,明月照人间,岁月静好,兄弟肝胆,知色而慕少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