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袍换位”冷却时间颇长,知道飞不过十七娘,鹿妖努力晃着头,减少眩晕感,保持几分清醒,再将身子一晃,“幻象”!
十几个白袍妖怪晃出来,十七娘冷哼一声,嘴里抹出大白海螺,对嘴吹:“呜”
鹿妖有“乌啼”,不惧精神紊乱攻击,十几个幻象还在歪歪斜斜着往外逃。
白螺还没移开,十七娘又惊“噫”一声,再对准嘴,改种调子:“嗡!”
后面这一声,却与鹿妖的“咆哮”相似,引发空气震荡,波浪般向外传播,被波及到,各个幻象震荡扭曲,唯一的真身却血脉受剧荡,鹿妖嘴中一口血喷出!
真身已暴露,料十七娘正扑过来,鹿妖管不得许多,急往地下一扑,“土遁”!
这兜风坪是给妖丁们练法术用的,地面都是泥土!
刚庆幸着下潜些,却无泥土阻隔一般,听到十七娘在吟唱:“真龙敕兮泥如水!”
“土遁”在泥中本就像水里一样,龙女这一声后,周边泥土就更和水一样了,其中居然还有暗流涌动,把鹿妖顶了往上,不让他下潜!
十七娘吟唱声再传来:“四海潮汐附龙尾!”
泥土和真正的波浪一样,起伏不定,其中又有大股震荡之地,连续不断冲刷到鹿妖身上!
每一次冲击,都让他受到大震荡,都头晕眼涨!
这是事实伤害,“乌啼”无效。
然后,闻声已又转身,围在周边偷看的管事妖丁眼中,鹿老爷被泥土“抛”了出来,落在地上,新来的奶奶踩着他胸膛问:“夫君莫是相差?妖王面前,也想土遁走?”
俺老鹿和妖王交手不多啊!
被她纤细小足踩住,就再动弹不得,今日好亏,龙女翻脸得突然,自家无心应战,好些本事都未用出,就算天罗网还未淬炼好,师公送的“岳”字哩?
他还嘀咕着,恶龙杵又至!
“砰”!
“叫你与奴家顶话?”
“砰”!
“奴家管家,你上心修行不好么?”
“砰”!
这恶龙杵说来也怪,不知怎么淬炼的,一次次重击下,鹿妖额头肿大一个个青包红包,却都未破皮!
也是鹿妖体硬,比妖将境的龙躯也不输太多,才多受了几下,十七娘捋着肩上长发,最后问:“夫君,往后家里谁说了算?”
鹿妖觉着,自家绝对被打出脑震荡了!
满头是大小的包,已觉察不到疼,只是麻乎乎的,眼睛已睁不开,耳朵也嗡嗡直响,昏沉沉压根听不清十七娘说话!
不过他识海中,有个伥鬼冷笑着在传给他听:“鹿老爷,你家娘子问,往后这家里谁说了算?”
鹿妖呻吟着,声音微弱:“俺俺老鹿龙还还未日日哩,便头上头上长长满包,也算算不得日日龙包!”
听这厮还在嘴硬,十七娘大怒,还要再举起恶龙杵,才发现鹿老爷晕过去了。
十七娘哼两声,收起恶龙杵,移开脚,对那边围观的妖丁们叫:“把你们家老爷抬回去!”
狗宝等一窝蜂围上来,开泰落在最后,咂着嘴道:“奶奶以后再叫,俺定来得最早,不想死哩!”
待妖丁们把鹿妖抬走,十七娘偷吐下舌头:“乖乖,原来打过后这般畅快,怨不得阿姊们都爱把姐夫打得满头包!”
被抬着的白鹿妖偷偷睁下眼,亏得俺老鹿反应快,再不装晕,不知还要吃多少下,只是今日在下属们面前,脸都丢尽哩!
日子没法过了!
龙女凶狠,怪不得青蛟那厮要逃出龙宫!
师父,俺老鹿要退亲,娶不起这般凶的浑家!
被抬回福桃洞,妖丁们退出,狗宝叫半点飞去寻青萝。
待修罗女闻讯赶回,除了身上白袍,几乎都认不出鹿妖脸貌,被吓道:“她这般凶?莫是要打死你,才好改嫁?”
鹿妖正拿着块令牌,按脸上消肿,瞧他来,没好气道:“叫狗宝把万花谷令牌都拿来,这牌儿有消肿去淤的功效!”
狗宝几个,小妖时都在万花谷正式落下名,晋妖丁后,各都得赐过块令牌,黄花娘家令牌为灵楠木所制,有消肿之效。
青萝听了,忙就要出去帮他寻。
回身再吃了一吓,原来洞室门外,那一身白衫的正室已站着。
鹿妖忙抚着头:“呃,疼!”
青萝身躯僵住,从未有过伏低做小的经历,好一会才期艾着叫:“奶奶奶!”
十七娘哼道:“要想打死他改嫁,还会给留口气?”
说完这话,龙女走进洞室来,把大鹿角先丢在鹿妖身上,再道:“莫说奴家仗境界欺负你,若不服气,明日再打,不许你藏鹿角在外,此外任你神通了得,让你逃出兜风坪,就不打你!但若被逮到,再装晕也无用!”
这母老虎进家门,丁点道理不讲啊,俺老鹿往后还怎么做老爷?
鹿妖脸上一阵抽搐,窝火好一阵,还是受不下这口气,放下手,怒道:“俺门下有个麻雀妖,被对头打翻几十年,最终才翻身,做老爷的,总不能连他都不如!”
龙女冷笑道:“那就明日再打!奴家也不是不讲理,瞧你抵得几日!夫君点头前,山场事不插手就是,不过警山丁缺飞禽小妖,真宁愿新化,也不用奴家招些来?老家那边也有些异种哩!”
十七娘肯退让,鹿妖心头稍舒畅了些,只是头还有些晕,就点头道:“招百来个罢,再多养不起!”
十七娘才点头,回头问青萝:“可还怄气哩?”
青萝呐呐道:“昨日本不是与奶奶奶怄气,是气不过这瘟生瞒着”
十七娘道:“不实诚,那还砸姐姐送的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