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确诊妻子的病症后,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关心的话题还是围绕在:如何才是最优的治疗方案的问题上。
唐轩不停地翻看着电话号码本,找寻着在本子里记录的与医学有联系的亲戚和朋友。逐一打电话咨询,希望在与他们的通话中得到一些有用或者能帮助他做决定的信息。通电话的人越多,他自已越没有了主意。有支持中医介入的,也有支持西医的还是没有结果,他自已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大多数人是接通了电话后,先是一阵惊喜,有些时日没联系的朋友或亲戚初闻再来一段寒暄——嘘寒问暖。知道是妻子这个病症复发后,都发自肺腑的一番同情,问到有没有认识的名医或就这种病症的成功案例时一片沉默。缓了缓,对方都会说多听医生的。的确,即使是站在好友的立场,也不会轻易表态。自已在面对儿子们的讨论时不也有此顾虑?何况是外人?他是真的害怕妻子的余生由于自已的错误选择而本不该那么早的离去,他下定决心选择了弃权。
宇和宏两兄弟当然没闲着,他们天天都在四处寻医问药,希望能找到解救母亲的好方法,能找到说服大家同意自已主张的好证据,他们俩在暗暗较劲。唯独三弟安的日子过得挺舒坦,对于母亲的事情他是不管不问。在他的眼里他是家里最小的,不是学医的,也帮不上什么忙,有父亲和两个哥哥操心就没他什么事了,他很淡定,很坦然。
唐轩、宇和宏都在不知疲倦地寻找着治疗的最优方案。但是谁又能给出答案呢?何谓最优?方案在选择的时候往往只能按当时外在的客观条件,再结合自已的主观意愿做出来的。多年后发现当初的决定发生的偏颇也属正常。“如果就”这样的造句几乎无一例外地成为在做出决定后的多年实践中的措词。可是,谁能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没有实践永远不知道真理在哪??
在等待省医科大附院的床位期间,妻子按医嘱服用了所谓的特效药——一种抗癌药,病情并未好转,仅仅半个月时间,妻子走起路来更为艰难,要借助拐杖了。幸好身体的其他部位没有出现异常。
终于接到床位通知电话了。第二天,唐轩和宇租了一辆专用的救护车,收拾了一些简单的换洗衣物,带着妻子开启了省城治疗之旅。考虑到妻子路上的安全,跟医院协商需要随车的医生和护士。就这样救护车载着连司机一起的六人,向着省城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