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密，瀚海第一家。</p>
借口下去吩咐晚膳的孟奇正要奔出客栈大门，奔向自由美好的未来生活，耳畔忽地就听到一句话：“真定，给为师点一份素鸡。”</p>
素鸡……素鸡……</p>
孟奇身子微微一顿，发亮的双眸逐渐暗淡，表情也变得呆滞起来，好不容易才压下沮丧的心情，低声道：“是，师父。”</p>
果然，师父在背后看着呢。</p>
深吸了口气，孟奇转身回到了大堂，此时大堂内喧闹的客人散了不少，已经空出了好几张桌子。</p>
“小师父，打算来点什么？”</p>
跑堂的店小二见状连忙招呼道，他年龄不大，眉清目秀，笑容可掬，完全不像瞿九娘那样似的爱理不理，一副客官，我就是你娘的傲慢样子。</p>
不是说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吗？</p>
想到店老板瞿九娘与店小二之间的反差，孟奇有些好笑，心情顿时恢复了不少，开口道：“烤羊腿，素鸡……”</p>
“好咧！”</p>
店小二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喊着菜名。</p>
点完菜，坐在位子上喝着店小二送来的茶，孟奇还没来得及悼念自己失败的第一百零三次逃跑，师父玄悲和师弟真慧就从楼上走了下来。</p>
“师兄，点了烤羊腿吗？”真慧舔了舔嘴唇，显然已经馋了许久。</p>
孟奇心中哀叹，表面却不动声色地道：“点了。”</p>
在位子上坐好，玄悲还是那副浑身忧郁的样子，扭头看着过来倒水的店小二问道：“施主，最近西边可有什么大事发生？”</p>
眼见着即将进入瀚海地界，玄悲准备打探打探消息，毕竟他在瀚海有个仇家，若只有自己也就罢了，可眼下还带着两个徒弟，容不得他有半点不谨慎。</p>
“回法师，近来西边只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失踪多年的哭老人重出江湖，成为了‘哈勒’的国师，并广招刀客盗匪，打算将瀚海以西，葬神沙漠以东的国家、绿洲联合起来，就像你们中原的大晋和大周一样。”</p>
瞳色泛黄，头发打卷，一副标准西域人模样的店小二仔细想了想，说出了自己认为的大事。</p>
“这倒是有气魄……”</p>
正在谋划着自己第一百零四次逃跑计划的孟奇听到这里，下意识地赞叹了一句，若能完成大业，哭老人在西域也算有始皇之功了。</p>
只不过话刚说完，孟奇就发现师父的神色不对。</p>
正常而言，师父玄悲除了夸奖自己和真慧的时候外，都是忧郁沉闷的，可此时，他脸色阴沉，不见一丝忧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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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认识哭老人？”</p>
心中一动，从玄悲的表现来看，孟奇只能这么猜测。</p>
玄悲低头看着手中茶杯，带着淡淡感慨地介绍起了哭老人的实力与身份。</p>
随后在孟奇的惊叹之中，玄悲眼见着店小二转身去招呼起了别的客人，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为师刚才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吧？”</p>
“师父，你与哭老人有仇？”</p>
孟奇还没来得及出声，真慧就一针见血的道出，一点没有为师父掩饰的自觉，听得孟奇是暗笑一声，暗自庆幸还好有呆呆的小师弟，否则自己还真不好问。</p>
玄悲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看着杯中少许茶叶沉浮的茶水，身上的忧郁感一下变得浓厚起来，为徒弟两人讲起了昔日他和哭老人之间的恩怨。</p>
这件往事，他说的平平淡淡，语气不见丝毫起伏，叙事没有跌宕起伏，也没有残忍画面，像在说着别人之事，可孟奇不知怎么却听出了里面浓浓的寂寥和刻骨的仇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