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尤钟笑道:“呵呵,父王!您说对了!我生性狂傲从没将天下英雄瞧在眼里过。可是,却唯独对我这位迅崛起的堂弟,甚是服膺。我这辈子,最服的是他,最敬的是他,而最怕的,也还是他!”</p>
“难怪你一直要我投向他,原来是这样!”尤焜冷笑道:“难道你就甘愿一直被他们那一系给压着?”</p>
尤钟笑道:“父王!往后的事情,我没有想过。我只知道有他尤铭在一天,那对于我们这一系来说,终究是非分之想,镜花水月,是会带来血光之灾的。父王,您考虑考虑。”</p>
尤焜想了一会儿,又将桌上的银龙令抓起来,把玩了两下,道:“他的银龙令都来了,我又怎么能不听从他的军令呢?”</p>
……</p>
※※※※※※※※※※※※※※※※※※※※※※※※※※※※※※※※※※※※※※※</p>
在尤焜、尤钟父子的迎迓之下,尤铭等人住进了雍王府内。尤焜父子为他准备了盛大的宴会,三晋地区的大小官员,缙绅名流纷纷与会,前来拜会尤铭。</p>
饮宴结束后,尤铭随着尤焜父子回到书房,从他们手上接过银龙令,把玩了两下,将它收回怀中,微笑道:“伯父,当年老爷子从晋阳迁往金陵的时候,让伯父率领一部分子弟兵,留守晋阳。听说留下了一枚“平西大将军”金印作为信物,是么?”</p>
尤焜脸色微变,这“平西大将军”金印,乃是他掌控三晋地区十万军队的根本,换句话说,那就是他的腰杆子、命根子。一旦交出,他将彻底失去三晋大地十万兵马这一雄厚的本钱,以后他在朝中军中说话也就没有分量了。在他看来,自己这一脉的荣华富贵都维系在那个一斤二两重的金疙瘩上。因此,在尤铭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是根本不愿意交出来的,甚至还动了翻脸的念头。</p>
尤铭似乎没有在意他的脸色,淡淡笑道:“怎么?难道那没金印已经不再了吗?还是说,根本就没有那没金印?”</p>
尤钟从尤铭的话里面听出了一丝阴冷的意味,急忙接过话道:“殿下,那枚金印掌控着三晋诸郡十余万兵马,干系重大。我父王自然是小心翼翼的保藏着。自我父王担任这三晋大都督以来,时常对月夙叹,深恐才能浅薄,难当大任,误了皇上和殿下的大事。今日,殿下来到晋阳,那可太好了。我父王也可以卸下这副重担了。”说着,起身来到尤铭身后,将书架上左数第四格的书搬开几卷,在光洁的紫檀夹板上轻轻按了一下。书架后的墙壁上,陡然弹开,显出一个一尺见方的暗格来。</p>
尤钟取出暗格里的锦盒,拆开包裹布,打开盒盖,放到尤铭面前,恭恭敬敬的道:“殿下,这便是那枚‘平西大将军’金印。”</p>
尤铭伸手取出那枚金印,拆开上面包裹的红色绸布,反复把玩。又取过一张白纸,对着金印哈了一口气,双手持印,在白纸上重重的压了下去。他将金印放回锦盒中,拿起那张白纸,倒过来一看,只见白纸的正中央印着五个红色的大篆:“平西大将军”。</p>
尤铭满意的点点头,收好金印,笑道:“伯父!小侄知道您喜欢带兵,小侄虽然拿回了这‘平西大将军’金印,但是这三晋的十余万大军还是要靠伯父您来撑持的。不仅如此,这三晋的一切军政要务,小侄也还想请伯父主管呢!伯父可千万要帮小侄这一把,不要推辞啊。”</p>
尤焜猛然直起身来,眼中一亮:“你说的都是真的?”</p>
尤铭倚靠在椅子上,半闭双眼,淡淡的道:“君无戏言!……”</p>
“君无戏言”这四个字如锥子般打入他二人的耳中。他二人对视一眼,眼中均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惊骇而又不出意料的神色:“他果然有野心!”不过,他二人都是久经官场的老手了,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长耳朵,什么时候不该长耳朵,纷纷垂下头来,看着茶盏里漂浮的茶叶。</p>
尤铭似乎脖子有些累,他扭了扭脖子道:“御林军左翊府中郎将是朝中要职,若是由别的人担任,我这心里总是感到些不安。莫不如让我们自己人来做的好。伯父,我想请堂兄来担任这左翊府中郎将。您看如何?”</p>
“这?”尤焜不觉有些迟疑,御林军左翊府中郎将虽是极为显赫的要职,但离开晋阳,远赴开封,无疑是成了尤铭手中的人质。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真要是去开封当了人质,那以后自己做什么可就都束手束脚了。</p>
尤铭见他迟疑,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当下也不点破,淡淡笑道:“伯父不愿意吗?莫非是嫌官小了?那兵部右侍郎如何?”</p>
尤焜正要推拒,却不料尤钟抢先道:“若是堂弟真能让我当上这左翊府中郎将,我感激不尽。日后若有差遣,定当竭心尽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