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吧。</p>
累了就早些休息。</p>
她这一生最盼望的，就是像楚瑶这样和皇帝之间你来我往，打情骂俏。可惜……她缓缓吐出一口气，一直让自己坚持下来的那口气散了，执拗的渴望也没了，这一刻，连孙芸韵自己都感觉到生命不断从自己身上流逝。</p>
她真的活不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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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皇帝走了，楚瑶的脸色才立刻冷淡下来，她示意太医跟她出去说话，这样避人耳目的话，她反倒施施然走到了空旷的院子里，随意地扬手去拨弄那盛满了雨水的芭蕉叶。</p>
浓绿的叶片厚重如盘，被她轻轻一拨弄，那盛满的雨水噗一声流淌出来，她似乎完全没想到，被水染湿了宽宽的袖子，那极清浅的粉色袖子贴在她如雪凝霜的手腕上，整个人有一种出尘脱俗的美丽，仿佛天上的神仙，王太医一时看得痴了。</p>
“娘娘……”他收回自己痴迷的眸子，低头敛目。</p>
“王太医，孙芸韵真的不是喜脉吗？”她侧头看着太医，神光离合，让人莫敢逼视。</p>
王太医低声说：“是。”</p>
果然如此。楚瑶雪白的手指顺着绿叶的脉络轻轻滑动着，低声说：“王太医，你很好，本宫记住了。”</p>
她示意宫女们上来服侍，几人忙过来扶着她，路过钱馨儿和吴彩屏的住所时，她目光幽幽地看着她们俩出神，那目光冰冷无情，似是一条冰冷而美丽的毒蛇。</p>
让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噤。</p>
楚瑶看了一会儿，突然低声对冷宫里的公公说：“这两个人对孙芸韵，真有那么好吗？我看孙芸韵病成了那副模样，她们也没去照顾照顾。其实她们都知道了孙芸韵有喜脉，心里难过着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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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看也不看那老公公，径自往宫里头走去。</p>
回到自己宫里头，她立刻听到一个消息，派出去查探她娘亲死因的几个心腹太监，偏偏去打水，结果全都掉进井里头淹死了。</p>
只剩下那个最清秀年轻的，居然顺着绳子爬了出来，总算是捡回一条命。</p>
奶娘把四皇子抱了过来，哄了一天，这会儿总算是没哭没闹了，楚瑶漫不经心地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瓜子，吩咐人给那可怜的小内监送汤药，送自己的赏赐过去。</p>
夜更加深沉了，防风灯笼在晚风里上下翩飞，那鲜红的光泽宛如一道道血迹，抛洒在水淋淋湿漉漉的地面上。</p>
楚瑶抱了一会儿孩子，让奶娘抱着去哄睡觉，她自己以手支颐出神，不知道秦王这会儿在做什么，他心里头惦记着谁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