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齊十分擔憂牢裏洪王的安危,從北遼帝那裏拿了一份密令,叫上阿原一同去牢房裏看看洪王。
白日里耳目眾多,貿然前去探望的話定然會讓人生疑,得了三位長老的訊息,阿爾善與睿博王二人相約在一起就近日里兩軍發生衝突的事情,這才趁著夜色悄悄前往。
大牢門前,兩名守衛看到有人前來大喝道:“什麼人?這麽晚來大牢做什麼?”
耶律原走上前去說道:“睜開你的眼看看,這是齊公子。”
“原來是齊公子啊,我兄弟二人職責所在,竟沒瞧出來,齊公子勿怪。”
耶律齊笑道:“兩位盡職盡責,本公子能看出來。”
“不知齊公子來牢房裏可是有什麽公事要處理?”
“兩位,本公子接了皇上的密詔,前來探望洪王爺的。”
“洪王?這,阿爾善大人有命令,任何人不得見洪王,還請齊公子不要難為我們兄弟二人。”
耶律原怒道:“兩個奴才,我且問你,這北遼的江山是皇上的?還是阿爾善的?難不成你們要抗旨麽?”
“這……這……我看還是通報一下阿爾善大人吧?”話說完,就準備離開。
耶律齊向阿原使了個眼色,阿原會意,抽出長劍,刺向這個守衛,守衛中劍,登時便沒了性命。
耶律原道:“此人抗旨不尊,已被就地正法!”
剩下的那名牢頭見同伴如此死去,再不敢多說什麼,便領著耶律齊與阿原來到了洪王的牢裏。
耶律齊讓阿原看好牢頭,莫要讓他跑了好去通風報信。
進到牢裏,洪王背對著耶律齊,滿頭的白髮,瘦骨嶙峋,與當初在烏鎮所見到的樣子判若兩人,耶律齊鼻子一酸,跪倒在地說道:“叔父,齊兒來看您來了!”
耶律洪華沉默半晌,沒有開口說話,耶律齊心中知道叔父心中對當初之事耿耿於懷,畢竟是自己親手將叔父送進了牢獄之中。
“叔父,侄兒雖有雙目,卻沒看清形勢,雖有雙耳,聽到的卻是詆譭叔父之詞,以至於出現如今緊迫的狀況,兩位堂弟被阿爾善與睿博王控制,掣翎軍,擎雲軍將軍不斷摩擦,蒙古人又蠢蠢欲動,侄儿心中有愧,惶惶不可终日,见叔父如此凄凉,侄儿痛彻心扉,萬死不足以贖罪……”
一番赤誠之言,耶律洪華轉過身來:“齊兒,事情已經過去,就莫要再提及了,你若當初能想到叔父畢竟是皇室子弟,那阿爾善只不過是個外戚,說白了,皇兄始終都不信任我,皇兄看起來懦弱無能,其實心机颇深,皇兄利用阿爾善與我之間的矛盾在中間尋求平衡。”
洪王一番話,猶如當頭一棒,打醒了耶律齊。
“齊兒,你可知叔父遠去大宋尋你是為何?”
“之前只是認為叔父尋找侄兒是身邊多一個幫手”
“齊兒,叔父尋你只有兩個打算,其一除掉阿爾善,正清皇室,其二,擁你上位。皇兄懦弱終不能將北遼有所發展。”
“叔父……”
“只可惜齊兒你當時並未意識到,導致現在的結果,你現在明白了麽?我們身為耶律家子孫,再怎麽這爭鬥也是為了國家,我是有過私心,只是想讓你執掌北遼,讓我們的子民不再受蒙古人的壓迫!”
耶律齊沉默不語,造成今天這個局面,自己有很大的責任。
“叔父,侄兒一直誤會叔父,如今形勢嚴峻,侄兒想問問這塊兵符,到底有沒有用?”說罷,從懷中將兵符拿了出來。
“齊兒,這兵符你一直放在身邊麽?”
“是啊,叔父。”
“齊兒,這塊兵符你可給皇上看過?”
“叔父,那天我去見陛下,曾將兵符拿給陛下看了,陛下說這兵符是假的?”
耶律洪華冷笑了幾聲,憤憤道:“北遼皇帝,我的皇兄,一國之君竟這樣矇騙自己的子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