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湿气很重,暗淡的光线照射进去,布满了细小的微粒子。
一张木头搭建的单人床靠在墙壁的一侧,上面有一具略显黑暗的尸体,手臂绷紧的朝上曲起,手指成鸡爪形。
张谦深深锁了眉,到了这里,他也不得不再度掩上口鼻,这件房子一目了然,符合贫苦的身份。
不过地面残留的竹粉,倒是补上一个身份,对方应该是制作竹篓的篓匠。
手工业在这个时代属于没钱没势的人,不过准确的说,没有土地的人都一个样子,可能饿不死,但一定不会富有。
几步越过门槛,来到近前,更加仔细的观察这俱尸体。
一身稍显陈旧的麻衣,露出了双臂,岁数大约四十多岁,应该是无妻子,独身一人。
死相确实恐怖,面色狰狞,一双手臂举起仿若要抓住什么东西,眼睛睁得极大,混浊的瞳孔里有一种极为突出的情绪,恐惧。
张谦抬起头,凑到尸体头部的上方,向上看去,除了积灰的圆木横梁,什么也没发现。
他在害怕什么,既然害怕,又为什么伸出双手去拥抱。
脑海里有很多疑惑欲出,却也得不到答案,有一个问题更为明显,是谁要杀这么一位什么都没有的匠人?
张谦转头看向张良,他也查看完了房间里的一切,见他望来,只是默默的摇头。
两人都没心情言语,见再也没什么收获,便离开这个恶臭之地。
来到了院门,张谦开口说道:
“什么思路都没有,我说了,我不擅长查案,韩非应该亲自前来。”
张良摇头,皱起的眉头不见解开,说道:
“我想我应该看出韩兄的用意了,这件案子应该交给我们两人来调查正好合适。”
“呵,每一起不寻常的案件,都包含着一件不寻常的目的,这幕后的真凶不是姬无夜,他看不上一个小小竹匠。”
张谦说完,确认般看了过去。
张良轻轻点头,说道:“身份没问题,恐怕的确不是大将军所为。”
张谦迈步远离了这周围,已经顶不住这股飘散的恶臭了,边走边说道:
“对方在明,我们在暗,对方掌握着主动权,不过不会没缘由的杀不想干的人,要想知道对方的目的,恐怕得让他杀下去。”
“对方的杀人手段很特殊,不会是平常人所为,观那名死者,似乎死前被人迷惑了一般,兼俱不寻常的臭味。”
说道这,张良轻吐一口气,流露出一抹感伤,说道:
“我会尽快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不然恐怕会死很多人。”
“子房,有时候面对无可奈何的事情,总是需要习惯。”
看见这一抹感伤,张谦仿佛感同身受一般的叹了口气,拍了拍这位稍显柔弱的小公子。
转而笑道:
“我倒是忘记了,韩非现在查的案子怎么样了?”
张良是很听得进劝的人,掩盖住这一丝情绪,含蓄的笑道:
“韩兄得了一个暂时未解的箱子,而且还发现一点往事。”
“哦?”张谦的好奇心升起,连忙追问。